发现自己眼睛异于常人的厉海，此刻就像一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儿一样。他就站在9楼电梯厅，面对着整个夜深人静的城市，独自玩耍起来，浑然未觉时间的流逝。

江南康复医院这幢住院部大楼最高的楼层，是13层。厉海嫌5楼视线被遮挡的东西太多，就坐直梯到了13楼，这样能够看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难怪人们都喜欢站在高处，这种俯瞰众生的感觉，很好。“

经过约半个小时，远远近近各种动态静态事物的实验性研究，厉海确定自己的眼睛所发生的异变，拥有以下几个特征：

首先是远距离直播。它们就像安了一架智能的隐形望远镜，只要精神力略一集中，都可以将视力所及，某一区域的影像进行“优化”，而且还不只是望远镜一般的放大效果，而是画质更清晰的现场动态直播。

第二个是光照优化。当厉海视线将目光撤回，这双眼睛又会自动调整精度，将视野范围内的影像进行解析，在降低某种能量消耗的同时，也对根据环境光照亮度进行调整，从而看得清楚。

第三点是瞬间记忆。比如飞速行进中被看到的汽车车牌，会以记忆流的方式一帧帧“高清拍照”储存在大脑里，供厉海瞬间取阅。

除了以上优点外，当然也要找到这种能力的界限，厉海同样总结出以下几个方面的待提高的地方：

比如在距离上，最远处能看到江面对岸远山上的建筑物窗户内的大致事物，但就清晰度而言刚刚及格，比如人的五官就看不清了——所以厉海也不奢望自己抬头仰望睛朗夜空时，会一不小心看到大气层背后的卫星或更远的星球。

比如在微观上，注意力再集中，厉海也不可能看到的大桥某一条斜拉钢索，到底由多少条粗钢丝拧成。

另外在时间上，经过半小时不间断的实验，厉海也明显感觉到，视线远近调整过程中，这项能力的清晰度解析时间在不断滞后——这类似于网络视频加载的“缓冲”读秒时间更长，从微不可觉到略有等待，再到等待一秒、数秒。而他的眼睛，在这一过程中感觉到的阵阵清凉也在慢慢减弱，每消耗一份能量，原本感觉轻盈的身体也略有些沉重起来。

……

“这真是天眼通么？那个老喇嘛难道是位活佛？他难道多年前，就看出了自己这样一位年轻人骨骼清奇，随手就给了他一场旷世缘份？”

——厉海回想着当年从那所寺庙返回，他和王二有询问过住宿那家人当天遇到的事情。他们也只是听说，最近好像是有一位上师，要到那所寺庙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