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自己猪八戒，王小山一边就跟梁区长笑着说，前面许总吃掉的那颗药丸，也是可以治大病的——治个女人痛经的小毛病，委实有点儿可惜了。

今日一切顺利，不但小弟挖到了第一桶真金白银，梁区长自己，也让老狐狸王小山，欠下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她心情很好，笑着说：

“王董当着我一个女人的面，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歧视女性啊？

“医者父母心，在小厉那儿，是没有大病、小病之分的。

“何况，刚才许总看起来，也是确实需要帮助……

……

厉海在一旁，沉默喝茶，并不参与他俩的话题。

……

闲聊间，许茹云回来了，她把一个带有小山农场logo的信封，放在老板面前。

这似乎成了离场信号，大家都站起身来。

王小山倾身，将信封从大班桌上，直接推到厉海面前。

许茹云看着小眼睛男人，他毫不客气地将信封拿了起来，也不打开查看，就随手递给了那只黑脸小猴——

男人亲昵地摸摸它的头，跟自己老板王小山说：

“王董现在，肯定着急着要去检查一个自己的身体状况……那我和梁区长，就先告辞了。”

梁区长站在一旁，对厉海“越俎代庖”的发言，只是面带微笑，未做打断。

……

“看来我离开的这一小会儿，老板就已经把那药丸吃下去了。屋里的三个人，地位已经平起平坐了？”

许茹云很好奇自己离开时，老板办公室所发生的事情，可双方今天的会面，已经进入尾声，自己还成了在场，最没有资格发言的人……

她听到自己老板心情愉快的声音，还跟小眼睛男人称呼上“老弟”了：

“呵呵，被厉老弟识破了？！

“不着急，我先送送梁区长和你。”

……

红旗车驶离小山农场那栋办公楼。

车窗后边，王小山和许茹云举着手臂，还在恭送致意。他们身后，又出现了那帮不知姓名、职位的的道具人……

红旗车内，梁区长目带欣赏地看着厉海，也不开口说话，她伸出手指，又想去逗那只，在他西服襟口处，露出脑袋的喜玛拉雅长尾叶猴。

神猴什么的，她并不放在心上，但今天的顺利，有它一份功劳，幸运猴，是称得上的。

小猴大概以为又有吃的，它爬了出来，跳到男人腿上……可是看来找去，小猴却没发现一颗它原先吃过的食物。于是它又抬头看向女区长，还歪着脑袋看她的手，疑惑的表情生动，姿态憨态可掬——

这惹得女区长又想伸手去摸它，可惜它对除厉海以外的人，有点儿抵触。女区长只好又祭出食物大法，拿出那袋坚果零食，将一小袋撕开后，直接散落地倒在她与厉海之间的后座上。

小猴子这才伸出小爪子去抓拾，往自己的嘴巴里送。

……

“今天这只幸运小猴，可是立了大功了！小厉，看样子它只和你亲……如果要长期养的话，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个问题……

“小宋，回头你帮着问问相关部门，看看有没有什么折衷的办法。”

“好的，梁区长。”副驾上的宋秘书答道。

基于他多次陪在领导身边，与王小山打过交道，宋秘书心中对厉海的重视，再上了一个台阶——领导今天带厉海办的事儿，看起来很顺利，要不像这种违反原则的问题，搁以前，领导是不会轻易开口让他去办理的。

……

“对了，小章！一会儿小厉下车的时候，你帮我从车后备箱里，把我平时徒步登山时那个紫色腰包拿给他。”

梁区长吩咐完司机，又转头跟厉海说：“平时如果出门带着小猴子的话，还是注意点儿！我那个腰包就不错，大小合适——人多眼杂，看到它的人少点儿，也少些麻烦。”

“多谢梁区长，还是您考虑得细致。”厉海答道。

他心里知道，这是梁姐真正把自己当成弟弟在照顾了……要不一区之长，全区几百万人和事，她哪儿有闲心，来关心一只小猴子的归属？不过，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要和梁区长保持适当的官民距离，说话做事，都得注意。

“你的小猴子，给取个名字？”

“老三吧。”

“老山？王小山的山？”——梁区长的言外之意，人家小山，你老山，非得压人家一头？

“不，厉家排行第三的三。它这，不还有一张老脸么……”

（江州话没有s和sh之分，所以“山”和“三”说和听都一个音儿。）

“你——呀！哈哈哈哈！”

女区长忍俊不禁，爽朗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