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个清风明月夜,趁夜逃出玉府的明月松,马不停蹄,简食充饥的已经奔波了整整七八日了,又哪里还有心情赏月听风呢?
明月如霜,打在他眼中心上,沉甸冰凉。
月至中天,他途经一片小树林时,见林畔一弯小溪映着明月,疲困顿起,便牵马至溪边,卧于一大青石上闭眼休整。
一闭上眼,堂兄之重托便言犹在耳,历历在目。
……
明月涧一语不发的端坐了许久了,他看着面前同样端坐着的堂弟明月松,神色凝重,“松弟,为兄有一事想要托付于你,而此事又十分凶险,于你恐有性命之忧,你可愿意?”
看着正襟危坐的大堂兄,明月松只慎重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堂兄明月涧对于他是如兄又如父的存在,也是与他最亲近的人。
故此,堂兄所托之事就算再危险,再千难万难,他都是会一口应承下来的。
明月涧的表情更严峻了,声音低沉如石,“十五年前,北元灭我南朝,入主中原,元帝忌惮中原的能人异士,江湖英雄兼忠贞之士,还对博大精深的中原武学畏之惧之。
于是,他便下令血洗了各门各派,烧毁武学典籍无数,至中原再无江湖门派,也再无可传世的武学经典,此事你可知晓!”
明月松咬牙怒目,“生为南朝人,岂有不知之理!”
见明月松愤恨难平又惋惜扼腕,明月涧嘴角却泛起一丝得意狡黠之色。
他招手叫明月松靠前来,轻声道:“松弟,你不必惋惜,中原传承几百年的武学精要,偌大的一个江湖茫茫,又岂是元帝能烧毁得尽,血洗得竭的呢!”
“兄长的意思,莫不是说我大中原传世的武学典籍并没有被……”明月松是又惊又喜,只等待着兄长的下文肯定。
明月涧则一脸意味深长加神秘高深,“正是!在北元入主中原之际,就有位大先生高瞻远瞩,他预料元帝势必对中原江湖难以容忍,必定会除之而后快。是故,这位大先生便联同另三位有识之士,制定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世之秘密计划,巧妙的将这批武学典籍给保存了下来,并且……”
一番细细密语听得明月松是又兴奋又惊讶又赞叹,下一刻冷静下来后又疑惑的问,“兄长,此事既是天大的机密,您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明月涧面上隐有傲然之色,“因为当年,为兄也有幸为这个计划出过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