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寒一番泪水盈盈的哭诉后,季水蓝便在风中独自凌乱。
小祖宗,你这也太会玩了吧!那小王少不得要尽量配合你一下咯。
“哎呦,娘子啊!相公我对天发誓,我可从来就没有骗过娘子你的哦!从前没有,现在不敢,将来也是断断不会的。”
“咯咯咯咯……”季水蓝刚放下指天的手指,玉凌寒就发出了一连串的娇笑声,得意的问,“我演得像不像?”
季水蓝:……
玉凌寒使劲忍住笑道:“假如我是你的娘子,此刻是不是就应该要像这样哭着闹着责问于你呢?对了,还要撒着娇用小拳拳捶你的胸口呢?”
季水蓝闷声道:“娘子好坏!”
玉凌寒默契配合他:“相公别闹!”
……
青衣江畔,一雅致清幽的酒家里,玉凌寒有些坐不住了。
倒不是等不及吃的,而是此处江风阵阵,吹得衣着单薄的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季水蓝看看自己身上的披风,又看了看对面哆哆嗦嗦的玉凌寒,想了一想,算了,还是不仗义疏衣了。
毕竟,自己还是个病得不轻的病人呢?别一时义气,回头病倒了,可不是小事情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矣!
于是,他便对小二招了招手,待小二近前后再对他耳语了几句。
不一刻,屋内便多了两个烧得正旺的火盆,屋中人手一个。
玉凌寒将冰凉的双手烤暖和后,才满血复活,开始呱唧呱唧了。
“你说都四月初了,为何此地还寒风阵阵,刺骨冰凉呢?”
季水蓝指了指江对岸的巍巍青山,“雅县地理位置特殊,北,西南地势较高,唯有东部地势较低一些。这西南,西北部全是高山峻岭不说,且还终年积雪,而低海拔地区和丘陵平原地区呢?只占据其极少一部分的面积。”
玉凌寒:“???听不懂!”
季水蓝叹了口气,“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此刻是身处在一个大大的山坳之中,又是在终年积雪的雪山脚下,可想而知,这气温肯定是要比别处低上很多的。”
玉凌寒:“懂了,不只这风吹得极冷,还有这江中之水也是寒凉至极的了。”
季水蓝点头赞许,“姑娘好聪明,能举一反三,可还领悟到别的吗?”
玉凌寒稍一沉吟,“所以也只有这至凉至寒的青衣江水,才能养出这独一无二的雅鱼出来。”
季水蓝轻拍了拍手,频频颌首,欢欣雀跃,“全中,这雅鱼还有个别称,又名冷水鱼,姑娘聪慧极了,凡事一悟就通。”
玉凌寒瞧着季水蓝盯了小半晌,学着他的口吻,小雀跃的拍了拍玉手,“是真的呢?跟着季公子,我都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聪明了呢!”
“姑娘本来就是蕙质兰心,柳絮才高啊”
季水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后,便怔住了,处于微微走神之中。
而在这一瞬间,玉凌寒也怔忡住了!
“蕙质兰心,柳絮才高。”这句话,何其熟悉,言犹温温在耳。
“雅鱼来了,客官请慢用。”恰好此时,来上菜的小二打破了这瞬间的静默。
被精心烹制过的,三条不大不小的雅鱼躺在大白瓷碗中,浓郁乳白色的汤面上飘浮着几粒红红的构杞子和翠绿色的葱花。
不仅色香味美,还有卖相。
玉凌寒急不可耐的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鱼肉,随之又夹了一口,两口,三口……
直到稍微满足自己的味蕾后,她才顾得上看一眼仍未起筷的季水蓝,嘟囔道:“你怎么只看不吃,难不成你是想要为它赋诗一首吗?”
季水蓝:“……正有此意!”
玉凌寒想了想,便将刚刚自己吃剩下的鱼骨头给放平整了,摆回了原位,再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季水蓝看着那骨相清奇的鱼骨头,硬着头皮满地找词,最后,哎……实在没灵感,还是算了吧。
玉凌寒却仍旧保持着“请”的姿势,似是不忍扫前者的兴致,便轻声提醒他,“要不,念一首别人的也成。”
季水蓝:“……二丙之穴,阙产嘉鱼,鲤质鳟鳞,为味珍硕。”
玉凌寒眨巴着大眼,“完了。”
“完了!”
“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