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翻过来,首先露出对方胸前绣着一个殷红色藤蔓花纹圆环,圆环中
间是一个大大大从“狱”字。
甲士将人搂在怀里,拍了拍对方的脸颊。
“醒醒,兄弟?你是什么人?”
手上的狱卒呼吸急促,张了张嘴,有鲜血不断溢出来,看的守门甲士不断皱眉。
重伤狱卒虚弱的举起手臂,掌心有一块令牌,让他拍在甲士的掌心。
甲士还在喊着:“这是什么,你到底要说什么!”
狱卒却一偏头,就这么昏了过去。
一脸焦急之色的甲士却忽然收起了所有的表情,仿佛刚才的激动只是幻觉。
他小心的检查了狱卒伤口,又探了对方的呼吸。
这才转身对同伴们点了点头。
接着又跑过来两名甲士,对狱卒全身上下做了一番检查,确定小家伙身上没有什么禁忌物品。
最后三名甲士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松了口气。
为首的甲士收到信号,挥了挥手,大门旁边一处小门打开,一名甲士立刻提着两根夹着灰布的长杆跑过去。
这种事情由不得他们不紧张,这种事情他们碰到的多了,重伤能跑回来的人毕竟是少数,多半都是想玩一手暗度陈仓的货。
而一旦被识破,负责检查的兄弟必然凶多吉少。
更何况,他们作匪的本身就经常利用这种手段博人同情,坐视对方将恶魔赢进家门。
两跟长杆打开了往地上一放,就是一个简单的担架。
气息奄奄的小狱卒被两名甲士抬着,一颠一颠的进了小门。
门口。
几名甲士回到门前站了,静默无声,恍如雕塑。
半晌,一阵风儿吹来一阵杂乱的思绪。
一名甲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禁不住担心的开口道:
“头,刚才那个小狱卒没问题吧,我总觉得古怪,毕竟咱们碰到的这种事十个有八个是假的,还有两个是死的!虽然那个小哥从里到外都不像是冒牌的,但我就是担心,你说这要真是假的,那咱们得担多大的责任啊!”
其余几名守门甲士顾不得纪律,都将紧张的目光投向队首站的笔直的一个人。
这是门值,也就是这些甲士的领导,他第一时间向门里扫了一眼确定出操的队伍还没出来,这才站过头来呵斥道:
“你知道个屁!净在这里胡咧咧,那小狱卒我亲自看了,身上的那股子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必然是藤狱的,妈的隔着十米远我都能闻到,如果这都能是假的,那藤狱里就没有真狱卒了,放心吧!
更何况,面对这种情况咱们寨子里对这种情况已经很成熟了,里面至少还有两道工序等着,如果那鬼进来撑不住死了也就罢了,倘若没死那迟早也是个爆,藏不住!
话说回来,咱门楼子轮值的人天天换,哪有人能认识寨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凭着经验打底,真正有鬼的人不经吓唬,平时多长点脑子,这里头学问大着呢!”
门值的一番话令诸位甲士心神大定,又学到了东西,纷纷赞了几句。
话题一时间有些聊热的趋势。
忽然有一名甲士顺嘴提了一嗓子:“听说最近咱们寨子里来了个大人物?”
“我听说……”
“闭嘴!”门值官忽然面色一变,呵斥道,“这是你们能聊得东西吗?不想死就都给老子站好,以为在特娘桥头子上打牌呢!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