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王校尉不免喜上眉梢,当下他只几乎要以为赵衍桢为了那一时之气选择站在自己这边了。
不想那在问过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便不发一言的暻先生只突然开口道“我倒觉得陈校尉的话更为在理,这里是漠南,我们之后的供给与各方关系也还得通过这个渠道,若是不理清这边的关系,之后我们在前方剿匪时,后方起了骚乱那便是致命的危险。”
这暻先生话音一落,原本支持自己的晋王赵衍桢便突然转变了态度“先生说的倒也在理,既然如此,那便还是先问问他们到底为何而闹吧。”
“殿下,先生……”王校尉还想再阻拦,然而赵衍桢却已经抬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了。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多余之举了,那王校尉只能退后一步,随后又用怨恨的眼神盯着陈靖淮,可惜对方却连半个回应也不给他。
陈靖淮见他们拥护了自己的意见,自然极为志得意满的往前一步,随后他只高声道“诸将听令!眼下不得与此地居民发生争执。咱们收兵回撤。”
随着陈靖淮这话音一落,纵然有人只分明还与漠南小镇的居民打的难分难解,眼下命令一响,他们也还是撤退。
而见士兵们回撤,那些漠南小镇的居民自然也不再追击,毕竟训练有素的士兵与临时组合的居民之间的差距无异于天地之别。
他们眼下撤退,也不过是让这些居民能从被人压着打的局面里出来喘口气,他们此时又哪有余力再纠缠。
不过即使如此,那为首之人虽然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也仍是拄着自己的钉耙一副不愿屈服的模样。
“你们滚出漠南小镇!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为何不欢迎,你们可知这可是来自朝廷的王师,是来剿匪的,荡平了黑鹰山上的贼寇,你们才能过上安定的生活。”陈靖淮高声道。
不想那底下之人却仍是用一种警惕且不信任的目光瞪着这支自称是王师的部队。
“放屁!什么狗屁王师,还不是每年来我们这小镇之上吃香的喝辣的巡游一圈,自己招惹完黑鹰山上的贼寇,转头便报功班师回朝。却引得那些贼寇为了报复只在下次又对我们进行大规模袭击!”
“你们不是漠南人,自然可以拍拍屁股就走!然而我们这些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此的人却往哪里逃?”
“年年剿匪,年年不成,功勋都是你们的,苦难却是我们的!”
“黑鹰会上的贼寇也说了,就是因为你们,所以他们才会袭击我们!因为他们要报复!”
“大老爷们便放过我们吧!我们也要活路啊!从前你们不剿匪,他们一年也才来三两次,自从你们一剿匪,我们这些地方便三被劫掠。”
随着为首之人的一声控诉,底下更是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很显然这些年的剿匪失败已经让他们承受了太多的代价。而如今已然是极限了。
“诸位放心,我们这一次是与巫毒部落联合剿除黑鹰山上的匪贼,我们这一次若是不荡平黑鹰山上的贼寇,我便不会班师回朝!”赵衍桢此时也突然开口道。
听到那俊美无匹,高高在上的青年如此真心承诺,众人一时也有些犹豫。
可承诺固然说的再好,但太多次的教训还是让人们没法立刻放下自己的戒心。
毕竟任何一次的天真,到头来承受付出代价的人最终还是他们自己。
好在陈靖淮此时也开了口“诸位,咱们这一次来的可不再是以往的那些酒囊饭袋,这一次咱们不仅要与对面巫毒部落的联合剿匪,而且指挥官还是晋王殿下。这可是皇帝的亲儿子,咱们今上只将这位殿下都送来了咱们这,你们说说这上面今次的决心有多大!”
不得不说陈靖淮的话只又更加深了人们左右摇摆的心。
而且他们对于陈靖
淮也不陌生,在上面没有胡乱派兵来管辖之前,陈家兄弟分管着各处边关重镇,这陈靖淮当初便是管辖过他们漠南小镇,那些年有他在时,那些匪贼几乎没敢往他们这里来劫掠过一次。
故而在认出陈靖淮后,其中一人只高声道“大家,是陈大人!”
听了这话,其他人也纷纷看向陈靖淮,很显然陈靖淮的存在便等于他们的一颗定心丸。
“陈大人,您也来了,您这次是来重新掌管我们漠南小镇的吗?”有人高声道。
陈靖淮只笑道“自然不是。”
听他这话,底下又是一阵失落。然而很快陈靖淮的下一句话便又让他们生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