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丽锦的问询,赫廉只不自觉便想到了自己大哥赫容的吩咐,故而他只含糊的一带而过“也没什么,都是一些军中事务。”
觉察到了赫廉的警惕,张丽锦自然也不好继续探听下去。
故而她只能继续装作头昏脑胀,沉沉睡去。
而赫廉则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张丽锦。
看着张丽锦与诺娘那张一般无二的脸容,他只觉一时心头恍惚。不想此时一名小兵却是突然掀了帘子进来,不过赫廉在对方进入帘内时,却还是轻嘘了一声,只示意对方先不要开口。
随后他起身准备离开,不想在他起身之时,他方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竟是被张丽锦拉住当了手枕,当下张丽锦正睡得香甜,他一时也有些不忍心将张丽锦叫醒,故而在随后的功夫里,他只挥手示意那士兵靠近过来。..
那士兵正不解其意,不过他还是十分配合的来到了赫廉身边,随后他便看到了在赫廉身边的张丽锦,当然他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收了自己的眼神。
随后赫廉便低声道了一句“你小心些跟我汇报,别吵醒了她。”
士兵会意,自然连忙凑到赫廉的耳边低声说起自己这几日调查的结果。
“殿下,大殿下,让我告诉您刚才那两个细作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说完这话,那士兵只不安的看了一眼张丽锦。
然而赫廉却只示意对方将话继续说下去。
那士兵便也只能继续将刚才从赫容那边得来的信息与赫廉仔细说了“刚才大殿下已经确认了那老头的信息,那老头姓吕名尚,当初是以邕地御马人的身份来到我们营帐的,然而实际上这老头是邕地西城门处的邕地守城老兵,此人于三个月前似乎与自己的女儿发生了摩擦,之后她女儿失去了消息,他便一直在找自己的女儿。”
听到这话,赫廉不免看了那士兵一眼“怎么?他莫非是来寻找自己女儿的?”
士兵轻轻点了点头“目前查到的信息似乎正是如此,他女儿吕兴燕正是巫毒大皇子买来招待客人的女奴,不过那吕兴燕在上次巫毒大皇子举办的宴会上因为想靠近大殿下,被大殿下当成了细作被与其他细作一并处死了。”
听到这话,赫廉随后又用羌漠语问了一句“那这吕尚如果真是为了寻找自己女儿的下落而来,那他女儿既然已经死了,按照一般人的思路,他不正是应该替自己的女儿报仇吗?”
听到赫廉提出的疑问,那士兵立刻便道了一句“大殿下也是这样说的,故而眼下这也是其动机存疑处。”
赫廉见赫容与自己的意见保持一致,便也不再多言这其中的疑点,他只专注于另一名细作的身份“那另一名细作的身份呢?”
听到赫廉的问话,那士兵只再次诚实的回答道“另一名细作似乎是前番被拐到我们这的邕地女子,这女子姓宋名欢,听说她是被自己父母卖过来的,不过这吕尚倒是与那女子认识,而且这宋欢似乎还与吕尚的女儿吕兴燕是闺中密友,除此之外,这宋欢比吕尚更不像是个细作,看当时的情形,这丫头倒像是纯粹被吕尚搭救了。”
听到这话,赫廉只沉默了片刻,随后他又低声道了一句“这么说这二人可能都不是细作?”
士兵点了点头“大殿下说有这个可能。不过也不排除是这营中另有其他细作与之联合。”
赫廉闻言只朝士兵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下去,然而那士兵却是欲言又止的看向一旁似乎睡得香甜的张丽锦,随后那士兵只低声道了一句“不过这两人只似乎都与夫人有些关联。那吕尚在冒充细作离开营帐前曾在夫人的帐下做事,除此之外之外,也有人说那宋欢在离开前曾与夫人见过一面。”
听到这话,赫廉不免出言低声训斥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吕尚本就是我安排到她身边的,若是她真是细作,那你们第一个该怀疑的便
应该是我才对,毕竟若不是我将人安排到她身边,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那士兵被赫廉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当下自然也不敢再多言。
而赫廉显然也对于那士兵与赫容的怀疑显出了不悦的情绪来,故而他只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赶紧下去。
于此同时,原本抱着赫廉胳膊不撒手的张丽锦似乎也终于松开了对他胳膊的钳制,他不免以为张丽锦是终于醒来了,不想张丽锦却只是翻了个身便继续睡了下去。
不过因为张丽锦将自己的胳膊松开了,赫廉便也得以离开了此处。
只是在赫廉离开后,原本应该睡着了的张丽锦却是立刻睁开了眼睛。
关渊镇都尉府上,宋欢幽幽醒来时,只见得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拔步雕花木床之上,于此同时这室内只也融暖如春。
然而刚刚醒来的宋欢,却是心下十分惶恐,她也顾不上打量周围的景色,她只立刻便下意识往自己的衣兜里摸了过去,她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毕竟那个传信筒可是吕叔用性命换过来的。
然而当她摸向自己的衣兜时,她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衣兜里竟是什么都没有,而且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件粗麻布衣只也被人换成了白色中衣。
这是什么情形?难道自己还是没能逃过那赫容的追捕?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只惊的立时从床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