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庚凑近看了看,然后闻了闻,道:“对了,在尸体旁点燃,把风扇向尸体把虫熏出来。”
捕快听后按照陈一庚所说的,迅速把‘艾熏草’点燃,燃烧中的白烟被扇向尸体。
稍后,从司徒健的尸体内爬出或飞出一大群密密麻麻且细小的虫子,在场的所有人看后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梅晓生埋汰道:“真不明白修炼秘术师体系的人是什么心态,身上养着一大群的虫子。”
陈一庚用诡异的眼神看向秘术师,然后笑了笑道:
“修炼秘术师体系的人并不是一定要养虫子的,或者可以养蛊,有一种蛊叫‘情蛊’专门种在情侣身上,由情侣双方定下制约,谁违反了制约便会受到蛊虫的反嗜。”
“能下‘情蛊’的情侣都被看作是对爱情最忠贞之人。”
梅晓生听后眼角一抽搐,表情十分复杂:“我绝对是,我绝对经得起考验。”
“当真,我可以找赵双双联系会这功法的秘术师。”陈一庚朝梅晓生挑挑眉:“你大概要和谁一起种呢?”
梅晓生极力控制着这里的微表情,但嘴上却语无伦次道:“这个我…和…那个,不说正事…”
竖起耳朵静听结果的佘亚男只好叹息一声。
佘亚男叫来了仵作对司徒健进行了尸检,经过仵作反复检验后给出了结论,死者先是被人迷晕,然后再一刀插入胸膛致死。
陈一庚眸内闪过一丝疑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使得这手段多且诡异的秘术师被迷晕?而且这人的身份有是谁,是许文铮派来灭口的杀手吗?但一个区区礼部侍郎又怎会养着一个比一个厉害的门客?
佘亚男看见一言不发的陈一庚便知道他在想着事情,连日来的相处使得她对眼前这位少年渐渐了解,故而没有打断他。
这时李建平带着几个捕快也赶到了现场,昨晚与佘亚男在围捕司徒健的宅院中发现昏迷的捕快们后李建平便负责照料这些受伤的人,一直忙到现在才能赶来。
来到现场的李建平发现除了办案的衙役外还多陈一庚与梅晓生还有马忠三个人外人,脸上露出了鄙夷不屑之色。
他与佘亚男说道:“亚男,这是重要的凶案现场,你怎能随便带人进来。”
李建平没有问他们三人是谁,因为他知道在场的捕快们是不敢随意放行外人进来的,只有与他同及的佘亚男才敢这样做,虽是同级但他比佘亚男年长且资历也比她高,所以他平时都是直呼佘亚男名字,也常以长辈口吻与佘亚男说话。
马忠面无表情昂首挺胸,双手翘于胸前直直站立着,武道六品境的他有着不屈人前的傲气。
梅晓生像没有听见李建平的话语般拿出一把纸扇扇开,一边扇着自己一边四处张望,作为富甲一方的梅家嫡子,四品以下的官他还不放在眼里。
只有陈一庚拱手道:“这位一定是李捕头了,我听佘捕头说大人昨夜不止神勇而且为了受伤的兄弟而奔前忙后的。”
陈一庚顿了顿,继续保持拱手的姿势微微看了佘亚男一眼。
“所以在李捕头不在的情况下只好拜托学生前来协助,学生不才只在书本上对各体系的功法有点粗鄙的了解,还不及李捕头的经验丰富来得实用。”
梅晓生与马忠眉头一皱,心想道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口甜舌滑。
李建平听了陈一庚的话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刚才脸上的鄙夷不屑全然不见,故作严肃问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佘亚男也顺势说道:“司徒健已死而神像尚未寻回这该如何是好?”
李建平眉头紧皱,蹲下身看着司徒健的尸首道:“他是怎么死的?”
“死者先是被人迷晕,然后再一刀插入胸膛致死。”佘亚男侧着脸,手抱腰刀回道。
这会李建平眉头锁得更紧了,嘴里喃喃道:“唯一的线索没了,神像还不知所踪,关在牢里的那个又什么都不清楚,该怎么查下去好”
和田白玉神像最开始失窃的时候便是李建平负责查办,还曾因为神像失窃后在不足一天的时间内寻回神像抓拿犯人而受到了朝廷的表彰,谁知假神像的告破使原本带功之人此刻反而会因此事而后求算。
心里最着急的人便是他。
陈一庚在旁思量着从赵双双手里买来的靖国朝堂官员关系的资料,他隐约觉得这案件已经变得复杂,从贪赃枉法变成了朝堂上的派系之争。
许文铮是豫王党的人,如果他出了问题所有同属于豫王党的人都会受到打击,特别是豫王苏玉鹏,所以司徒健很有可能是被苏玉鹏派出的杀手所杀;因为一个小小的四品养着一个门客就已经很奇怪,没可能还有第二个。
而接下来许文铮也会被灭口。
但这也不对,苏玉鹏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大不了弃卒保帅把许文铮供出去还能换回个不包庇下属的美名。
而无论神像案往那种方向发展于太师党与丞相党他们而言都是有益无损,所以他们只需要静待其变就好。
那么究竟是谁要杀人灭口。
陈一庚开口道:“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盯死许文铮,既然你们府衙已经知道司徒健便是许文铮的人,现在司徒健人死他也脱不了干系。”
李建平抬起头看向了陈一庚,思虑片刻后拳头紧握,咬咬牙说道:“对,现在只能从许文铮身上查了,司徒健死了他也脱不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