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带了人将花楼围了,颜知欢才走进去。
扫了一眼,挥手道:“嫖客滚蛋,姑娘们都出来站在左边,老鸨和管事的站在右边,要打架的就上前来——领死。”
刚刚的杀气还没散,这会儿的她看着有些令人生寒。
旁人不清楚情况,得到了消息的老鸨和管事的却是清楚,隔壁那一个是怎么个下场凄惨。
可若是就这么认怂,整个花楼都被砸了的话,他们去主子跟前也没法交代,到时候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不过是一个早死一个晚死罢了……
颜知欢可不理会他们的纠结,叫人去里面搜,但凡是活物都得拎出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除了花楼里正在接客的姑娘,后院还有正在休息的,再有更后院还看守着的没有驯服的,刚抓进来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
具体算一算,人数还不少。
就这么个更新换代的速度,这家花楼的生意应该很好。
清算了一番,颜知欢返回大厅,看着老鸨和管事的:“花楼的所有账册、银钱、身契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你们是自己交上来呢,还是要我去搜。”
“我们是正经营生,姑娘是要做什么?可有官府的文书?”老鸨板着脸问。
颜知欢掏了掏耳朵:“行了,别跟我这装腔作势,你们跟赌坊一家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早就来通风报信了,别跟我说你们都不知情。”
懒得跟他们磨叽,颜知欢摆手叫人进去搜。
既然是她动手,那就是抄家式搜索,地板都要翘起来检查的。别管什么地下暗室、墙上的暗格了,一个都逃不掉。
士兵搜查出一堆的卖身契来,上头都按了手印画了押,全是自愿入贱籍。
“啧啧!”
颜知欢一张接一张的翻看着,不由得摇头:“逼良为娼,还是你们有一套。”
“姑娘可看清楚了,这都是他们自愿按了手印,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老鸨不满。
“自愿按的啊?”
颜知欢好笑的看了老鸨一眼,叫人拿了纸笔来,将毛笔给颜明楚,叫他写一份一万两银子的欠条,借款人就写老鸨的名儿。
写完拿起吹了吹,叫了两个人将老鸨按住,她轻轻松松的抓了老鸨的手,往欠条上按了手印。
“看好了啊,这可是你自愿按的,一万两银子,待会儿就在搜出来的银钱里头扣。”
真是遗憾,今儿这花楼背后的老板不在,她只能找这么个老鸨撒气。
是不是自愿,谁还看不出来?
老鸨平生与多少人打过交道,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顿时叫道:“分明是你强迫……”
“强迫?”颜知欢冷笑,“谁看见了吗?”
没人吭声,大家集体失明。
那些卖身契等同此理,没有几个姑娘是自愿签字画押,不过是形势所逼,不敢说出来罢了。所以老鸨说一句自愿,也没有人敢出来反驳。
现在,这一万两银子的借条,也没人敢说是假的。
趁着抄家的空隙,颜知欢去后院看了一下其他姑娘们,了解了一些情况,叫人记录了等着以后安排她们回去。
花楼里其他已经签过卖身契的姑娘,还得先去官府查探原籍,若这卖身契已经入了官府,那还要让官府消了再重新返还原籍才行。
这是个麻烦事儿,一时半会儿整不完。而且也不是所有姑娘都愿意离开花楼,这也得遵从姑娘们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