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有族人外出历练,带回来的小玩意儿中有乐器,宝贝从中挑了笛子来玩。
不精通,但一些简单的曲子还是会的。
说好等会儿吹什么曲后,老鸨带她进了一间房,给她准备了茶水和点心:“来试试,这是我从雁楼买来的。”
老鸨说完话后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她,若是其他人,定会以为她是哪家的小姐,衣着华丽,气质上佳。
可老鸨做这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这女子若有若无的媚态,她看的清清楚楚,再加上眼中的好奇与懵懂,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不能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样,但她既害怕,又有些兴奋。
楼里的那位清倌,已经为她捞了不知多少钱,也是靠着那位,她家的生意才变成横城最火爆的。
宝贝拿起点心,看了老鸨一眼,又放下了,心下已经认定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后悔答应进来了。
老鸨看她没吃,也没失望,面上笑容不减,甚至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想。
“你先在房中休息着,等会儿到时间了我叫你。”说完再次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有些不舍的起身离开了。
不怀好意的眼神都没多加掩饰,宝贝自然感受到了,她摸了摸怀里的瞬移符,也放宽了心,拿起茶水低头闻了闻,这个倒是没加料,喝了一口,茶叶的香气从她嘴中散开,不至于让她渴死,她心想着。
老鸨从房中出来,稳定了下乱跳的心脏,她感觉跳动的不是心,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吩咐了几个人在外看守着,她大步朝着楼上走去,来到了顶层的房间,放缓了语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温柔,甚至带了丝甜腻:“小十,在里面吗,我进来了哦。”
房中的人皱了皱眉:“进来吧。”
她推开门,打了个寒颤,里面的空气比外面低上几分,每次来都要花几分钟适应。
房内的陈设和其他房间都不一样,除了房内的竖琴惹人眼外,十分干净冷清,充斥整栋楼的胭脂水粉味儿,在这里几乎闻不到。
小十坐在桌前,正在看书,没有抬头看来人一眼。
老鸨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轻车熟路的坐在了她旁边,但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怎么了,我今天不上台。”她先开了口,这几年来,老鸨不会在她没事的时候找她。
“是,不上台,我现在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她继续翻着书。
“我刚刚在楼外见了个姑娘,她好像有在我们这做的意思。”
看小十没接话,她自顾自的说道:“你帮我瞧瞧,是什么人?”
老鸨是什么人,十句里有八句鬼话。
“怎么,是下药的方式不管用,还是性子太烈,驯服不了?”话语中嘲讽的意味十足。
老鸨笑盈盈道:“是,下药不管用,人家一闻就闻出来了,和你当年一模一样。”
小十放下书,正色道:“你什么意思?”
老鸨站起身,先是直视她的脸,看了两秒后附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和你,应该是同类啊。”
她直接站起身来,走开两步:“我留在这的原因,你不知道吗,怎么,遇见个妖就想拉进你这栋楼,异想天开。”
“我当年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我?”老鸨收敛了笑容,冷然说道。
她不理解:“这几年你赚的还不够多?”
老鸨狞声道:“要不是眈宸飞过几日大婚,我会这么着急?”
“你说什么?”她睁大了双眼,怔住了。
老鸨说漏了嘴,不过也瞒不了多久了,眈宸飞准备大婚,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了。
没了眈宸飞,这颗摇钱树她也留不住了:“说好了在我这做三年,还有两个月。”
“那姑娘等会儿上台,她表演完后记得去看看。”她不愿多讲,说完这一句后准备离开。
小十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有些失魂落魄:“这不可能,你说清楚。”
她看向小十,眼神中有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怜悯:“你自己去问,不就知道了。”
夜色降临,烟花楼热闹了起来。
宝贝坐在帘子后方,没想到这家店是晚上做的生意。
老鸨在一旁安排,对每位进来的客人说今天来了新人,准备了特别的节目,叫人在大厅休息片刻,等人来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开始了。
偶尔有这样的新花样,大部分的来客还是很受用的,除开个别比较急的客人,一来就招了老欢好去房里乐呵,大部分人都愿意等待。
今天小十没有节目,来客少了许多。
等了半个时辰,老鸨觉得差不多了,站上了台上:“感谢各位爷今日捧场,新人给大家准备了曲子。”
宝贝的笛声响起,她顺势下了台。
众人听了片刻,纷纷变了脸色,他们等这么久就是为了听小孩子都会吹的曲吗?
老鸨在一旁看着,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曲吹完,众人的议论声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