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楚玚这是再无顾忌了。云萦心想:或许生死一线时,楚玚心里想的是我。可是即便如此,活下来了就要面对的是现实,我又能比得过皇位、权力和至高无上的尊荣吗?我是不是也要借此时机,想想自己的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赵谪看着云萦脸色时而红晕、时而惨白,不知云萦到底能否明白王爷的真心。
过了好一会儿,云萦回过神来,淡淡说道:“赵侍卫你何时离京?我也想给王爷送个回礼。你可方便?”
赵谪听后,仿佛自己也找到了媳妇,情绪溢于言表:“方便、方便,王妃送什么都方便。奴才两日后离开,王妃……”
“好,谢谢赵侍卫。”云萦实在是不想打断他,可是自己并不是真的回应楚玚的情感,所以听着赵谪的话总有些愧疚。
赵谪退下后,云萦连夜绣了一个红色的乞巧节的香囊,纹理简单,线脚粗糙。云萦本来不善刺绣,可也不至于绣成如此模样,一是她确实没想到有机会和楚玚通信,二是想起楚玚的礼物,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因此,本来就不好的针法配上烦躁的心情,能绣出个东西就实属不易了。
第二日本想将香囊和王府礼单一起送给赵谪,可突然听到管家传报,王氏晕倒,府中大夫说王氏已有身孕两月有余,正对上王爷居住畴昔雅闲的那段日子。
云萦听到,乱了思绪。
“王妃,王爷心中还是有您的!”等人退去后,李婶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王氏。原来府上的孩子都留不住,只是那时多数时间王爷都在京城,我又年纪不大,还可以推脱。如今,王爷远在西北,我刚刚及笄,若有差池,我责任难逃。再者……”云萦停了停,继续说:“就算我不念着她和母亲的三分神似,也不忍她对王爷的多年情深。我只想帮她保住这个孩子。”
可李婶的眼里想到的只是云萦如她母亲一般的命运,自己虽是正室,可侧室的孩子却占着长子的地位,所以怜悯地看着云萦,以为她是故作坚强。
云萦看自己解释无望,也不再多说,如今保着这个孩子要紧,如果未来稍有不测,这可能是楚玚唯一的子嗣。想了想,又遥遥头,她明知道楚玚不会有所不测,至少没有称帝前,不会。“唉……”云萦不禁叹了一口气,感慨自己最近总是胡思乱想,心绪难平。
“李婶,告诉管家,命李大夫为主,照料王夫人的身体,再找陈、赵两位大夫,一人一天轮流检查,但不需要他们用药,只需要检查、写成医嘱,给我和李大夫看。”云萦一边说一边想着。“哦,对了,请李叔和管家多留意着池洛英和郭氏、陈氏的动静,这事李婶你也要多帮忙,毕竟内院事务,李叔多少有些不便。”
“好的。”李婶听后,连忙开始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