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妳现在马上下车。」
这里是商圈,四周都是酒吧和咖啡馆,斯蒂芬妮误会了他的意思。「你想去喝一杯?」
「妳走不走?」他冷冷地问:「别让我轰妳下车。」
「你!」她气愤地脸色刷白,「原来你只是要演戏给那个女人看?她有什么好?我哪里不如她?」
「滚!」懒得和她解释,牧神一伸手替她打开车门。
斯蒂芬妮跳下车,破口痛骂,「牧神一,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你以为我们和你在一起是爱你吗?你别臭美了!你这种男人活该没有女人爱你,你一辈子都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爱情,你只是一具空壳,一个只会、没有感情的机器!」
牧神一不理睬她的咒骂,拉上车门再度发动引擎,直接将她丢在大街上。
愤怒!不是为了刚才那个无知的女人,而是因为秦蔷那个没心肝的女人。他不是愤怒第一次有女人主动和他提分手,而是愤怒她在说分手时可以那么轻松坦白,没有一点点留恋的意思。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名声、情趣,他是举世公认的最佳情人,多少女人想得到他的青睐,她却把他拱手向外推?
每次在他心烦的时候就有电话来打搅,他看也不看来电号码,直接拔下电池,将行动电话扔到后车座上。
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把他搞得这么烦躁,难道这场属于他们两人的战斗会以他的失败而告终吗?不行,无论是事业,还是女人,他从来没有输过,绝不会有一次例外。他会想办法扳回这一城的!
秦蔷听着行动电话传来的语音回答:您所拨打的用户现在无法接听,请稍候再拨。
他关机了?他就这么生气不愿接她电话?还是忙着和斯蒂芬妮亲热所以不想被打搅?
本来想打个电话委婉地和他解释,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这样也好,干脆地分手,从今以后还是自由人,再见面时也不会因为旧情而心生怨恨,做不成恋人,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秦蔷,潇潇洒洒地去飞吧!从今以后,妳还是妳,还是那个无牵无挂的秦蔷,这才是妳要的生活啊!难道真的要在爱情的世界里碰得头破血流,分出胜败才肯罢手?
她要回去收拾行李了,听说英国雾多,这个季节很冷,应该多买两件毛衣,不知道那边合作人的性格如何,能不能相处愉快…
她心绪纷乱的想着,好半天她才突然醒悟,自己问了自己这么多问题,其实是因为她害怕离开这里,或者说,害怕离开牧神一。
难道她真的爱上他了?那么,这一战,是她输了?
轻轻摸了摸裸露在外的手臂,似乎她的心比身体提前感受到了冬天的寒冷。好怕,怕失落掉自己的心,怕将感情遗落在角落,任人耻笑和践踏。
但是,她不要做他花名册上的女人,不要!
飞快地奔跑在纽约大街上,她要想办法挣脱这种恐惧带给心灵的束缚,她要尽快寻找到一处最安全的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封闭心灵,封闭感情。
到达伦敦后的第一个月,秦蔷凭借着她非凡的才华,在经纪公司的精心打造下,很快便打入向来自视甚高且排外的欧洲古典音乐界,接连几场演出都非常成功。她的经纪公司知道挖到一棵摇钱树,乐得阖不拢嘴,本来合约是一年,才不过一个月就张罗着要和她将合约期限延长为三年,这其中,公司的经理乔治·爱伦所表现出来的热情让秦蔷几乎招架不住。
乔治·爱伦也算是出身音乐世家,他的父亲和母亲在古典音乐界颇有名气,而乔治自小学习古典乐,后来改行从商,不到三十岁就在这个领域开创了自己的一番事业,也算是年少有为。
秦蔷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热情里还有别的意思存在,但她刚刚结束了和牧神一的那段关系,还不想开始新的感情,几次暗示着拒绝他,但他却锲而不舍,让她既无奈又没办法,所以当他提出要和她改约的时候,她果断地拒绝了。
乔治很失望,但毕竟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想办法改变她的心意,所以他没有急在一时,因此经常请秦蔷吃饭,以拉近关系。而秦蔷为了自己的事业,也为了乔治这个人作为朋友还算不错的份上,只好答应。
乔治每次请她吃饭都有层出不穷的花样和理由。俄式大餐、法式大餐、印度菜、泰国菜,他带着秦蔷,几乎吃遍了伦敦的大小特色餐馆。
今天他的理由更是不容拒绝。
「雪莉,今天是我的生日,妳陪我吃顿饭好不好?」乔治虽然二十九岁了,但长得一张年轻的娃娃脸,每次恳求她时都装出一副可怜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雪莉」是秦蔷到了欧洲后才给自己起的英文名字,她发现欧美人都发不好她名字的音,这样不利于别人与她亲近,果然,当她采用「雪莉」这个名字之后,很多国外朋友都会非常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秦蔷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乔治,自从我来这里,一个月就胖了四五磅,再吃下去,就连礼服都快穿不上了,还怎么演出?」
「没关系,我介绍一家很好的健身俱乐部给妳,那里有我私人的健康顾问,她可以为妳制定详细的个人瘦身计划,非常有效。而且,我的父母都到瑞士滑雪去了,我自己一个人过生日很寂寞耶!」乔治央求着,那张可爱的娃娃脸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我陪你,要我买什么生日礼物?」
他兴奋地举起手,「妳肯为我庆生就是最好的礼物啦!」他从旁边拿过一个纸盒,「对了,今天有个给妳的快递,是妳的Fans送妳的礼物吧?」
秦蔷拆了封,刚刚掀开盒子一角又匆忙盖上,笑道:「你还不赶紧去换衣服?晚了我要是改变主意,可就没人陪你吃饭喽!」
乔治被哄走后,她才重新将盒盖打开,这里面装的竟然是一把破碎的小提琴,完全破烂不堪,似乎被人狠狠摔过。送礼物的人和当初在她家门口丢各种恐怖垃圾的人是同一个吗?如果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从这一刻起,秦蔷的心头笼上阴霾。
乔治驱车将她带到一家中国餐馆前面,显然他是为了迎合秦蔷的口味才选择这里,但是还没有停车,就看到餐馆前面围了好多人。
「出什么事了?」秦蔷看着外面乱烘烘的,还有许多镁光灯在闪烁。「有记者?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拍到她和乔治一起吃晚饭的照片,不知道又要出多少乱子,上次她和乔治吃饭被人偷拍,第二天报纸就登消息,猜测她被牧神一甩了之后另结新欢。
哈,为什么媒体都认为是牧神一甩了她?看来媒体的惯性思维和大男人主义是其中的主导力量。
「我去看一下。」他可不想错过今晚和佳人吃饭增进感情的机会。
他到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走回来,上了车后才说:「是牧神一在里面吃饭,好像是他以前的一位情人和他吵架,砸了桌子,结果餐馆老板报了警。」
牧神一?他在这里?他的情人还是那么多,不过这次的结果倒是很火爆。果然如她所料,总会有些人做不成情人就变成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三乔两语不合就要打起来。
「我们走吧!」她不想和牧神一见面。
乔治以为她觉得这里晦气,没想太多,也表示同意,「好,旁边那条街有家日本料理,很不错的,我带妳去。」
「抱歉乔治,我不太想吃饭了,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载我回家休息?」听到牧神一的名字,她的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搅,让她很难受。
乔治关切地问:「妳不舒服?我带妳去看医生好了,再过三条街就是我家庭医生的家。」
「不用,我自己回家吃点葯就好。」她急于离开这里,猛抬头,忽然看到记者中间一阵騒动,然后牧神一在众人的簇拥下冷着脸走出来,直奔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牧先生,请问你和罗莎丽小姐还有感情吗?你们是在谈复合,还是谈分手?」
「牧先生,你的情人那么多,你难道不觉得滥情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牧先生,你没有考虑过结婚吗?」
牧神一突然站住,冷厉的目光射向众人,「你们这群无聊的狗仔队,都该下地狱!」
他走到秦蔷旁边的那辆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在发动车子的瞬间,他无意识地瞥向窗外,赫然和秦蔷的视线对上。两个人的目光碰撞,顷刻间就胶着在一起。
秦蔷的呼吸停止了几秒,胃部揪结得更厉害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对乔治说道:「开车。」
乔治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将车开出餐馆前的停车场。
回头看向牧神一的车子,他也将车子开走了,不过他所去的方向与他们是截然相反的两条路。
她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有点失落,还是卸下一个包袱。
乔治坚持要带她去看医生,她只好答应。
在医生家折腾了两个小时,医生建议她第二天再到医院去做详细的检查,她没有表态,因为工作多得做不完,这点不舒服哪里需要去医院。但乔治立即满口答应,并且以老板的身份强令她休息一个星期,好好静养,说是工作上的事情不用她担心,他自然会去处理。
最后乔治开车送她回家,甚至还想送她进房间,但是被秦蔷阻挡在楼下。她知道,如果自己答应乔治进一步接近自己的生活,这个单纯热情的大男人就一定会误解她是在给他暗示,而她真的不想和他有更深的发展。
走上楼梯,昏暗的通道寂静得可怕。她今天真的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爬了两层楼,却累得有些喘不过气。
站在自己的家门前,她低着头在手提包里摸索着钥匙。忽然,漆黑中有人从后面猛地搂住她的腰,她吓得惊叫一声,钥匙掉在地上,紧接着她刚要反抗,就听到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冷笑。
「舍得回来了?」
牧神一?她吃惊得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妳的事情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点亮了打火机,低头帮她找钥匙,微弱的火光下隐约照见他的身影。
「来伦敦办事?」她先摸到钥匙,起身开门,「进来坐。」其实就算不让他进门,他也会进来。
「等了多久?」如果从他们刚才在餐馆门口分手起算到现在,差不多有三个小时了。
「一个月。」他跟着她定进房间,却按住她要开灯的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他霸道地问:「连个消息都吝啬让我知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还没有安顿好,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天,他这是什么态度?当初在饭店门口丢下她、不接她电话的人是谁?现在倒来质问她,真是不讲理。
「不许狡辩!我看妳是另结新欢,不愿意再和我有瓜葛了,是下是?」他咬牙切齿地说。
她忍不住也哼了声,「是又怎样?你还不是到处留情?怎么?今天你也在女人身上吃亏了?」
「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啊!」他喃喃念着,手指已经摸到她的下额,「刚才车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老板,这你也要管?」她想推开他,但是他的手臂钳得很紧。
「如果他碰了我的女人,我自然不会放过他。」
「牧神一,你放手,什么你的女人,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有同意过。」他的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脖子,让她的肌肤战栗起来。「我没同意的事情,谁说都没用。」他的手灵活地摸到她的衣服钮扣,以最快的速度脱下她的外套,内衫,一直到她的胸衣。
她捂住胸前,愤怒地说:「牧神一,你怎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是敢胡来我就报警了。」
「随便妳。」他低下头,吻着她胸前的敏感处。
她颤抖着要推开他,无奈却让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更紧,他们激烈地喘息,他存心要她投降,所以今夜的他比以往更加投入。秦蔷从最初的拒绝到渐渐迎合,终于被他瓦解了所有的理智。
从地板到床上,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那张床的,和以前一样,他们只是沉浸在激烈地占有和报复对方的思潮中,欲火升腾得迅速且热烈。
一个月的分别,若不是相思刻骨,怎会有这样的重逢场景?
陷入爱情的男女,往往是最后才找到爱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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