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哪有娘不疼儿子的,我娘不表现出来,那是打掉牙齿合血吞呐。”老三媳妇见老太太被里正怼得哑口无言,立即帮腔。</P>
老太太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他涛叔,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做主,不然我真是活不下去了。”</P>
“你这话没头没尾的,我连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给你做主。”里正虽然还是一脸严肃,但说话语气软了一点。</P>
他想着毕竟老太太是莫大白的娘,从前打骂多了些,但就像老三媳妇说的那样,哪有娘不疼自己孩子的呢。</P>
老太太也听出了里正语气好了不少,瞬间便拿乔了起来,“宋梨花这个毒妇,把我儿子给我留的一点念想都偷去了,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还给我。”</P>
里正皱了下眉,这李氏说话也忒难听了点,张口闭口总要带点脏字。</P>
但想着这辈子她都是这么个人,虽然不悦,里正到底没有说什么,先把事情了解清楚要紧。</P>
“你说梨花偷了你的东西,你先说说看是什么。</P>
证据又在哪里,不然空口白话,我也断不了。”</P>
“我儿子以前做了一道菜,叫冰粉。</P>
那味道,实在是好,大白见我喜欢便把配方写给了我。</P>
我早前也没当个事,这不,大白走得突然,这竟然成了留给我唯一的东西。</P>
还是这几日我忽然想到,一翻却早就不见了踪影。</P>
我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家里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但就是没找到。</P>
这事知道的本就没有几个人,我一个,大白一个,还有就是老二媳妇。</P>
但这宋氏毕竟是大白的未亡人,我宁愿怀疑是是自己无意弄丢了,都没有怀疑过她。</P>
直到今天三牛、四牛去县里,看到她家三个小子居然在卖冰粉。</P>
我这才知道是被她偷了。</P>
若是旁的东西我也就不计较了,但这可是大白给我的东西,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讨回去的。”</P>
老太太越说越有底气,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相信了。</P>
甚至自然而然掉下了两滴眼泪。</P>
莫白全程在旁边看戏,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词:鳄鱼的眼泪。</P>
里正打心眼里也不大相信,尤其是老太太说旁的东西不计较的时候,里正已经基本上知道在说假话。</P>
要知道老太太嫁到莫家村这几十年,出了名的铁母鸡,只进不出是基本操作,要谁占了她一点便宜,可以上人家门前骂上半天。</P>
但里正能做那么多年,断事不是凭自己的直觉,该问的还是要问,“梨花,你婆婆,哦,不对,你两家已经断亲,不能找这般算。</P>
李氏说你偷了她的东西你认是不认。”</P>
“里正,我没做过的事情自然认不得。</P>
相反,我还要请您做主,我们两家已经断了亲,他们三番两次来找我们一家麻烦。</P>
时不时还要带上大白,人都去了,还不得安宁。</P>
今天这事,若是我的错,我自愿搬走,村子里的东西我一样都不要了。</P>
但若是她冤赖的我,多的我也不要,她们家养的两头老母猪便赔给我做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