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坐了两个女生,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因为没穿校服,所以初六两个人也看不出她们是不是学生。那两个女生旁边坐着个浓眉大眼穿着网咖工作服的男人,文苏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压低声音跟初六说:“他们网咖工作人员也可以参赛的吗?”
初六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她更关心的是要怎么开口问那两个女孩子战队凑人的事情。
巧的是还不等初六开口,坐着的那两个女孩子的其中一个先是很不悦瞪了文苏一眼,然后皱着眉问:“请问你们有事吗?站在别人旁边看着别人的脸交头接耳,似乎有点不大礼貌吧?”
文苏也没想到对方会突然瞪自己,微微愣神了两秒想想自己这样也确实有点没礼貌。她看向初六,看起来初六没有表情似乎很无所谓,实际上却是悄悄扯了扯文苏的外套衣角。两人交换一波眼神后,文苏心里清楚初六这货社恐的毛病又犯了,那只能由自己来问了吧,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问道:“唔……你好,网管说你们也是组战队打比赛的,我和我朋友过来问问。请问你们还缺人吗?”
坐着的那女生眉拧得更紧了,她摘下耳机抖了抖手里烟的烟灰,斜着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文苏和初六二人,她本来眼睛就细而长,这一打量,脸上更显出几分刻薄来了。就在初六快要受不了她的眼神了准备拉着文苏走人的时候,女生甩了个问题过来:“打什么位置的?顺便报一下段位。”
“中单和下路。一个宗师一个王者。”初六淡淡地回答,脸上看不出表情。
细眼女生噗嗤笑了一声,用力抽口烟然后推了推隔壁的同伴,另外那个女生连耳机都没摘,就只是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问:“干嘛。”
细眼睛女生下巴朝文苏和初六扬了扬,示意她看过去,随即吐出一大口烟来,说:“这俩说是来加入战队打比赛的。一个下路一个中单。还说自己是宗师王者。怎么说?”
这时文苏悄悄抽了下鼻子,被烟味熏得眯起了眼。这个小动作被初六敏锐地捕捉到后便不动声色地把文苏往自己身后护了护。
那戴着耳机的女生看向她们的眼神满是轻蔑,似乎是认定了她们在撒谎。看了两眼后她很不耐烦地回了句,“麻烦报自己的真实水平好吗?真当现在宗师王者不值钱呢给点代练钱就能上。下路我跟我对象包了,打中单那个(手指了指初六)你可以留下打两把看看水平怎么样,另一个可以走了。如果水平没有钻石以上也不用留了,不用浪费大家时间。”语气糟糕得似乎文苏和初六是她在菜市场挑剩下的小白菜一样,表情很明显地写着“我已经看透了你们是代练上分的了”。完了似乎还是不够,又加了一句:“我们已经两个女生了,还要那么多女生干嘛啊我们是打比赛又不是当啦啦队。”
年初六一听这话却是什么都没说,小脸一沉拉着文苏的手转头就走。而文苏则是回过头笑嘻嘻地对那两个女生说:“你指错人啦~虽然她看起来比较凶,但其实我才是打中单的那个哦~”
戴耳机那个女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还对着年初六她们俩的背影唾了一口,嘟囔了一句:“拽什么拽啊,一听到要钻石以上就跑了,钻石都没有还想打比赛呢?纯粹就是来找大腿带。”
“玲妹子,照你这么说,你是有钻石的真实水平呢?还是你没有大腿带呀?~”这时,坐在第一排的前面已经跟初六文苏碰过面的张哥探了个头过来内涵道,说话间眼神似有似无地往玲旁边的工作服男人身上飘。
被拆了台的玲却没生气,反而是好声好气地回答张哥说:“张哥你们队都不要的大佛,我们这种小队伍更是不敢要啊。你都带不动的话我跟阿雯就更不用说啦。”
原来在前面余雄找文苏搭话时玲就已经注意到了她们。当时玲偷偷瞄了一眼文苏,心想,不就是胸大点嘛长得也就一般般好看啊,前面张哥他们说缺人,自己也去问了,他们都说不要,而余雄只不过是张哥的一条狗,凭什么自己做主帮张哥的队伍收人啊。而且还是这种穿着校服一看就不中用的学生,就算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自己的钻三段位虽然是对象带着打的,但怎么说也不会比那两个学生差啊,要是前面张哥收了自己一起打比赛,说不定以后自己搭了张哥这条船,段位还能更往上走一走呢?
看着玲一副谄媚的样子以及话里明显得不能更明显的讨好,张擎撇撇嘴客气地笑了笑之后说道:“不是我们不要她们,是她们看不上我们。”边说着,张擎凌厉的眼神又扫了一眼余雄,余雄看出来张擎的不满后缩了缩脖子不敢做声。“而且,你拿钻石标准来要求她们也太过分了。”
玲听不出张擎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张擎是在跟她一起阴阳怪气说那两个女孩子段位低还眼高于顶。便忙附和着说:“是啊是啊,也不是谁都能打个钻石嘛,低水平玩家一个比一个拽也是没谁了。”
然而旁边抽着烟的阿雯却听出了几分意思来,但她也没有做声,只是看着初六和文苏的背影,重重地吐出一口烟来后掐灭了手上的烟头。
这时,跟玲坐在一起的男人摘下耳机,略带嫌弃地看了玲一眼之后,冷冷地开口问道:“你聊天聊完了吗,这把排位还打吗?”玲这才收起那副假惺惺的笑容跟张擎说下次再聊。而张擎也没有兴趣再跟玲瞎扯下去了,敷衍地点了点头之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