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容,你身为我生身母亲,本该好好护着我,将我养大。可你却没能保护好尚为婴儿的我,我跟着爹爹三岁做家务,五岁下田,日日劳作却仅得温饱,你为我做了什么?我还说你生而不养,我才不会原谅你呢!</P>
江宜萱的前朝血脉不是我给的,她救北齐奸细也不是我逼的,你自己没教好女儿,关我什么事?</P>
你以为我很稀罕江家吗?你以为我很稀罕你女儿的位置吗?</P>
你生了我,我救了江家这么多条人命,想来也算还了你的生育之恩,便是不要你江家任何好处,我也必不会放过段金兰与江宜萱两人,呵,咱们各凭本事吧。”</P>
负霜说完之后并没急着动作,而是好整以暇地欣赏季玉容的表情。</P>
季玉容紧紧盯着负霜,自然没错过负霜撂狠话时的凌厉和寒意,她心中绝望更甚,痛心与愤怒快要将她击垮,嘴角忍不住抽动,同时心脏也感到愈发严重的抽痛。</P>
江二夫人在一旁既着急又无奈,母女俩人谁也不愿低头,话赶话地竟是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实在是看得人揪心。</P>
负霜朝季玉容冷冷一笑,转身折返大殿,边走边故意道:“大不了我不要陛下的赏赐了,就要陛下把江宜萱千刀万剐好了,我听说凌迟之刑最痛苦,那就那个好了……”</P>
季玉容刚刚还煞白的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大口喘气,连忙也跟上了负霜,嘴里厉喝道:“你敢——”</P>
江二夫人忙不迭小跑着追赶,连声劝慰:“嫂子,福双必是说气话的,你这是何苦,她受了那么多年苦,你便是温声哄哄怎么了,怎的还非要呛声呢。”</P>
见季玉容满脸恨意,对她的话不做任何回应,她咬咬牙,连忙加快脚步,冲前方的负霜喊道:“福双,福双,别说气话了,婶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你娘说的话不中听,快别往前走了……”</P>
此时已是深夜,负霜感受到凉爽的夏风拂去心头的燥意,她停在大殿的门口,深吸一口气后对门口的内侍快速吐出请求。</P>
“劳烦内相大人通传,民女又想起一件有关于前朝余孽的事儿,想求见陛下……”</P>
内侍客气应声,看了眼追过来的季玉容和江二夫人,转身便去通传了。</P>
季玉容脸色难看的紧,张口就想斥骂负霜,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个——”</P>
江二夫人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打断了她的话,口中急道:“嫂子,国家大事,岂容我等妇道人家置喙,速速噤声。”</P>
季玉容倏地回神,缄默不语,但仇恨的视线如影随形地跟着负霜。</P>
负霜朝江二夫人颔首致意,并不多说些什么,江二夫人看她神色,实在是捉摸不透,试探着道:“陛下金口玉言,允诺给出赏赐的机会着实珍贵,福双莫要受你娘的影响,多想想自己才是正经,不必将此等大好机会花费在不恰当的地方,否则岂不是暴殄天物。”</P>
负霜仍是微笑以对,不接话茬,季玉容见负霜软硬不吃,怒目横眉着就想威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