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霜：倒也不是，前世你就赢了来着。</P>

“您旁敲侧击、您言传身教、您循循善诱，我到今日才明白过来，您到底是想让我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呢？”</P>

秦舒嘴角微翘，同时挑眉望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子肆无忌惮的意味。</P>

“哦？你说那些都是我教的，也是我对你动手脚的，你可有什么证据？”</P>

紧接着他又远眺前方，清越的声音缥缈若仙。</P>

“我乃万剑宗正阳峰峰主，合道境大能，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又不曾与何人结仇，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害你、害宗门呢？”</P>

裴序默然。</P>

是的，他没有证据，秦舒从没有正面说过要他怎么怎么做。</P>

秦舒只是很巧妙地、一点一点地利用外界的压力，利用他不堪的心性和几近于无的下限，引诱他走上规划好的路线。</P>

他不知道秦舒这样做的理由，甚至也想不通温和慈悲的秦舒怎么会对人心有如此精准的把控。</P>

正在他沉默以对的时候，负霜动了。</P>

说时迟那时快，负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召出吾道，一道凌厉的刀光便向着秦舒而去，寒光凛冽，势如破竹。</P>

“当然是因为他不是秦舒，真正的秦舒在两百多年前就死了！”</P>

秦舒猝不及防，使出浑身解数才面前从吾道下逃脱，随后站在那边，神情郁郁，脸上和身上还有些细小的被刀气蹭过的伤口。</P>

所有人都没想到负霜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P>

他们更没想到的是负霜大声叫破的内容。</P>

秦舒，不是秦舒？</P>

不等他们质问，【秦舒】便大笑出声，那笑声嚣张极了，可笑着笑着，他的声音便猛地一滞，接着便伸手抚上眼睑下方的一道寸长的伤口，眼神阴鸷。</P>

负霜扬手将吾道换了个方向，刀尖向下接触地面，然后斜斜地倚在刀柄上，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眯眯地问他：“傻眼了吧？嘿嘿，我的刀气里刻了阵法。”</P>

众人只见【秦舒】身上的伤口慢慢地开始了震动，从轻微到剧烈，只用了极短的时间。</P>

那震动就像是有极小的旋风在伤口上肆虐，紧接着他的伤口处便出现微弱的爆破声，伤口随着这些爆破声炸出细碎的血花。</P>

不过片刻功夫，秦舒便成了一个血人。</P>

【秦舒】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语调倏地一变，变得玩味而邪气。</P>

“唉，怎么就被你知道了呢？不好玩了。”</P>

说完，他双手快速动作，然后【秦舒】的躯体便像是一件衣服一般被他脱掉。</P>

脱了躯壳以后，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挺直了身体之后看起来足有两米，虽还是人类面庞，却有着一对奇异的犄角，全身氤氲着魔气。</P>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心中齐齐刷起弹幕——是魔族，高阶魔族，高到顶了的那种魔族！</P>

【秦舒】，或者说魔主斋珩，嫌恶无比地看着手上血呼刺啦的躯壳，撇撇嘴，喃喃自语了一句：“聊胜于无。”</P>

然后漫不经心地团吧团吧，将之团成了一个红色的小球，然后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吞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