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直击金阳的要害,是啊,现在自己这边又能撑多久,正如语柳所言,此时此刻,临月阁等得起,但他金家却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金阳倒是嘴硬道:“承蒙娘子挂念,瓮城防御固若金汤,加之粮草充足,支撑个半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或许吧,可半年之后呢?不还是要输么?再者,奴婢听说,此次可是有一位厉害的人物亲临逍山县坐镇,那可是武道修为达到了八阶巅峰的高人。若是有他出手,攻破瓮城或许勉强,但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却是没问题的,那么试问九郎,这瓮城之内,可有人能抵挡的了他?”语柳不着痕迹的放出了一个惊天秘密来。
可似乎,或许在她看来,是如此,金阳却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甚至谈不上意外。
金阳玩味的笑言道:“那他现在还等什么,为何不出手呢?”
语柳微微一愣,但很快就释然了,她接着说道:“看来倒是奴婢自以为是了,想必九郎已经知道逍山上的事情了吧?”
闻言,金阳突然眼睛一瞪,语气无比阴森道:“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九郎切莫误会,若是有可能的话,我临月阁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家老爷子遇害。只是等我们察觉到逍山县有变,遣人去逍山上送信时,才得知…还请九郎你节哀。”
想想也是,老爷子黄昏前遇害,到了这时,已经过了数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里,金府虽被封闭,可若有心之人,未必探不到紧张的气味。
“不错,阿翁在我还没有出生时,武道修为便已经到了八阶中品,可现在依然难逃毒手,若非敌人修为更高,又怎么可能轻易授首。想必那歹人便是娘子口中的高人了,可阿翁又岂是好应对的,说不得那人即便得胜,也受了不轻的伤,所以,才没敢轻易的潜入北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阳也就不再隐瞒,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道出。
语柳不无赞赏道:“呵呵,世人皆传九郎是个混不吝的纨绔子,现在看来,却是众口铄金,当不得真了。只是这份聪慧跟城府,试问天下间,同龄人中又有几个能够相比的。”
“娘子无需谬赞,至少我眼前就存在这么一位,不是吗?又或者说,娘子面纱之下遮掩的是一副白发苍苍的老妪面孔?”
语柳也懒得和金阳斗嘴,主动开口道:“罢了,算奴婢说不过九郎你,认输还不行吗?现在咱们是否也该谈谈正事了?”
“娘子之前说,我金家欠了你们临月阁的钱,那么想必你们自然是不愿意人去财空的,既然如此,不妨说来听听。”
金阳没有一丝得胜的喜色,短短的接触,已经让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难缠的角色,只怕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既然老爷子以及金家家主不在了,这债自然就落到了九郎你的身上,所以我临月阁自会保九郎无虞,所谓地失人存,人地两存,有了九郎在,自是不用担心坏账了,不知九郎以为如何?”
闻言,金阳皱起了眉头,半晌之后他才一字一顿的问道:“仅仅是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