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凶手(2 / 2)

而此时,姊颜三人却也不在府中,三人去了城外的清虚观,这里虽然不是皇家供奉的道观,却是老国师骨灰存放之地,虽香火不丰,但环境清幽,人少些还是好事。

观中地方不大不小,还值得一游,三人漫步院中,倒也有趣,行至一竹林,有人在此饮茶。

三人走近,原来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道士。

姊颜道,“我三人随意行此处,可否讨几杯茶水。”

那道士面目清秀,眼神清澈,让人顿生亲近之意,做了个请的手势,“随意。”

贺州扬扬酒囊道,“茶水甚没趣味,不如我这佳酿。”

道士笑道,“茶,酒并无区别,不过是喜好不同罢了。”

天沉问道,“敢问尊号是?”

“贫道虚行。”

姊颜二人听了对视一眼。

虚行道,“我知三位今日不是来游园品茶的。”

“哦?”

“你知我们来意?”

虚行道,“师傅常说我是本门百年来道根最深的弟子,不过二十便学得他十成本事,甚至已经超越他,我又怎么算不出自己的劫数。”

姊颜道,“那你还如此淡定?”

“生死早就注定,不如先品一品我这自产的山茶。”

三人早就留意到除了虚行自己的杯子之外,还有三只杯子。

听了他们打哑迷,贺州表示,还是想喝自己的酒。

只见虚竹提起茶壶,依次斟了三杯茶,茶香蕴韵,赏心悦目的淡青色。

“这是山后二十多年的老茶树了,雨前摘下,精心炒制,后山山泉泡制,颇有一番滋味。”

姊颜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的确不错,“很好。”

虚行微微一笑,“可入口就好,我十岁那年,被师傅收养,收为座下关门二弟子,传授毕生本事,以他的本事,能算的出,我是他此生最大的劫数,还是将我收入座下,不是他胸怀宽广,而是,只有度过此劫,才能追求他所求的圆满。”

泯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他何尝又不是我的劫数,十年前,师傅成为国师,他凡尘的家族也得以鸡犬升天,从此横行乡里,害死了我的父母,使我成为了孤儿,阴差阳错,我们成了师徒,而我,若是不杀他,功成名就,唾手可得,若是杀了他,早晚会得到报应,但是我还是选择杀了他。”

贺州不解道,“是他之前家族的人害死了你的父母,你为何翩翩要杀了你的师傅。”

“他才是根源,没有他一人得道,怎会有鸡犬升天,没有他放任不管,又怎么会有横行无忌,有因必有果。”

姊颜道,“老国师修道多年,内息炉火纯青,只有攻击命门才能置他于死地,只有两位关门弟子才知道这个秘密,当时大多数人都以为是现任国师,也就是他的大弟子干的,谁知真正的凶手却是被国师一手养大,还为他归隐此观守灵的二弟子手中。”

虚行还是微笑道,“杀他是为报仇,守灵是为报恩,并无不可。”

天沉道,“只是可惜了,老国师两位弟子都没有好下场,可怜他一门竟然要凋零了。”

虚行还是淡淡道,“不会。”

贺州道,“现任国师不是还在吗?怎么会凋零呢?”

天沉道,“你个榆木脑袋,那个家伙,早就忘了自己的传承,丢了一颗道心,现在满心都是富贵。”

“你是说他投靠别人,那老国师还真是可怜,两个徒弟每一个好的。”

虚行还是淡笑不语。

贺州看着他难得感叹了一声,“可惜你不是江湖人,江湖人快意恩仇,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报仇找错人了,应该谁害死你的家人你去找谁嘛。”

虚行倒是挺喜欢这个潇洒的侠客,可惜日后没有机会再见了,“但是我认为他才是。”

贺州耸耸肩,看法不一样,但是这样何时都不动摇自己信念的人,贺州还是佩服的,难得大方的提起酒囊,“你要不要喝一点儿?”

虚行笑了笑,接过来,却是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贺州傻眼了,天沉拍拍它的肩膀,“难道没人跟你说,道士是可以喝酒的吗?”

没人告诉我啊,我只是看他喜欢喝茶,没想到他能一口气干了我的酒啊。。

可是已经喝掉了,没法子了,再说这个道士的气质,让人讨厌不起来,还莫名的亲近,“你既然也喜欢喝酒,今日没有喝够,下次我再请你喝。”

虚行把酒囊递给他,“已经够了。”

贺州挠挠头,只好作罢。

四人结伴出去,在竹林外正遇到当日和老国师一起的道童,二人互相行了道礼。

虚行嘱咐道,“师傅的灵位交给你了,我门的衣钵也交给你了。”

“虚行师兄安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