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见她不时偷看天沉,心中了然,出言成全她的小心思,“义宁公主既然想多转一转,我也有护卫,自己回去便可。”
义宁也知这样让自己带来的客人回去,极为失礼,何况父皇交代要好好招呼长公主,自己更加不能如此了,所以将目光投像南祺。
“南表哥,你就替我一下,下次我再帮你,好不好。”
南祺自然是要成熟一些,待客之道怎能如此,便面色正经,端起世子应有的样子,对长公主道,“义宁小孩子心性,南祺在此替他向长公主赔罪,不如就由南祺送长公主回去吧,这京城我可是比义宁要熟悉多了。”
长公主善解人意道,“如此也好,劳烦了。”
义宁道,“我明日一定一早来陪长公主。”
南祺向姊颜几人辞行。
长公主见他在谢姊颜等人面前轻松开怀,遇事之时却又能快速判断,进退有礼,不由得好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二人离去,李氏先去相送。
义宁道,“我还想看看这园子,你们能不能陪我看看。”
姊颜天沉陪着她,四处走走,二人无意跟义宁介绍,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
义宁在心中组织了半天的言语,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却不由自主的走在了天沉身边。
感觉到姊颜越来越不悦,虽然她面上看不出来,但天沉是何等的了解她,她脸上一贯的淡漠,已经变为了冷漠,天沉知道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
终于,姊颜停下带路的脚步,懒得再留下与她虚与
委蛇,等过些时日和皇后一起断了她的念想,就一劳永逸了,“我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做,就先失陪了,天沉替我招待一下公主殿下。”
天沉本来想着如何让姊颜先回避片刻,让他把话和义宁说清楚,免得义宁老是在姊颜面前绕,让她不开心,不过姊颜这样的不开心,天沉却有些欣喜,但又不愿为了自己欣喜,就让姊颜心里堵。
听了她要要走开,天沉本应该高兴,这下机会正好,但是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心慌。
忙道,“我对谢府也不熟,何况男女有别,不如等伯母回来,或者你叫个信得过的家仆来也好。”
义宁却想珍惜这次独处的机会,本来心里还想着谢姊颜这么识趣,主动让路,看来她二人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嘛,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听到天沉这话,心里抱怨了一句不解风情。
指着一旁的亭子道,“既然姊颜有事,还是别耽误她了,不如暮少侠陪我在此坐坐,等谢夫人回来可好?”
此言一出,天沉明显感觉道姊颜的冷漠又重了一分,正想辩解。
姊颜见一向不喜多言,不爱与人争辩的天沉,竟然因为自己,要与一个女子争论起来了,心中一叹,又是欢喜,猜到天沉心中想与义宁说清楚,也不再为难他。
还是心软的暗示,“我是真的有事,让公主独自等着不好,你既然不是外人,替我们相陪片刻也好,园子里处处有仆婢打理,并不是孤男寡女,你们有什么话也可以说说。”
你既然是我谢姊颜的人了,自然在这里不是外人,公主不过是客人罢了,这里处处有我们的人,也不怕有什么意外,或者因为什么赖上你,你有话要与义宁说,正好今天就说清楚。
天沉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只为那一句你不是外人而喜不自胜,“那好,我便替你招呼招呼,你差人去告诉伯母一声。”
“好。”
不知他二人话中意味,义宁沉浸在即将独处的欢喜中。
待姊颜离去,二人到亭中坐下,有准备的好好的茶水,天沉顺手为二人各倒一杯。
义宁看着他的手,心都要跳出来了,谁说他是江湖草莽了,如此潇洒懂礼,岂是那些粗人可比。
接过茶水,“多谢。”
数十丈外,有花匠在修剪花草,也不算是二人独处了,先要挥退下人,义宁又怕这样显得不够矜持,故意与男子独处。
正在胡思乱想着,天沉开口了,“既然今日有这个机会私下里谈谈,天沉有话想与公主说。”
义宁从思绪中醒来,听到他说有话与自己说,呆呆道,“啊?好啊,你但说无妨。”
“当日天沉在陛下面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天沉没有入仕的打算,也没有留在京城娶金枝玉叶的打算,所以想请公主日后不要再在天沉身上浪费时间了。”
义宁一时间呆住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直白,如此不顾及自己感受的,就这样轻易的说出拒绝的话。
天沉以为应该向对待以前的那些倾慕者一样,应该把话说清楚,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