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虽然从小由谢老太傅教导,又在国子监,皇宫内,甚至学宫学习过,但是要学的太多,到底是经验不足。
这次一些常年歇在家里的老将,也被叫到朝堂上来,听他们分析局势,安排军队,大有益处。
那些文臣只能插嘴一些军马粮草之事,大多被骂的狗血淋头,这些将军们,可是痛快不已。
对这些事感兴趣的,都是些年轻人,王对军务虽有了解,但是并不系统,谢灵也是差不多,二人兵书读的多,但还没亲自上过战场。
小侯爷看的眼热,但是一凑过来,就被人拍了出去,一时间朝堂上热闹的很。
早朝刚刚散场,义宁公主已经出宫,邀请长公主入宫赏花。
老侯爷和小侯爷一起出宫,一路上小侯爷都没说话,老侯爷也不管他。
回到府中,小侯爷却跟着老侯爷一起到了书房。
老侯爷先自顾自坐下,“说吧,你有什么事。”
“爷爷,和连晋交接的事,一定需要一个人去管理所有事宜,我想去。”
“陛下
已经有人选了。”
“左不过是谢灵或者是姜瑜,他们都是文职,这事又不是打仗,我想去历练历练,让我和他们一起去,我会好好配合他们的,况且我小侯爷的身份,还能镇得住场面。”
老侯爷道,“你拿什么镇场面,用你后院那只狼狗,你忘了你父亲的期许吗?我们肖家上下,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如今我和管家传你真本事,只是不想让这些东西失传,也是让你自保,但不是让你冲锋陷阵。”
小侯爷苦笑一声,“原来是我想多了,我还以为爷爷想通了。”
老侯爷道,“需要想通的是你,多少人想要安稳而不得。”
本以为能让他打消这些念头。
只听年轻人倔强道,“当初候府,一门双候,征战四方,平定南疆,得先帝御赐镇南二字,甚至与谢家齐辉,如今我候府,还是一门双候,只是一个身体不好,再也不能上战场,一个年轻力壮,却是个只能躲在你身后,享受安稳的废物。”
老侯爷背过身去,忍了忍眼中的泪光,硬着心肠道,“肖家男丁死伤无数,只有你我还活着,你是所有人的希望所以,你不能出事,不许出事。”
小侯爷却一摔袍子,实实在在的跪了下去,“你总是这样说,可是你们还记得我肖戈钺,只是肖戈钺,不是任何人的希望,我不想做英雄,我只是不想做个废物,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
老侯爷心中一震,“你以前就做的很好,为什么现在不行了,好好的不好吗?”
“爷爷看懂局势了,天下即将大变,我不想只做一个旁观者,您还记得小时候教我的那句话——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老侯爷心中默念,这句话,在儿子们小的时候,也曾教过他们。
后来他们死于沙场。
如今,自己唯一的孙子,亦不甘命运。
小侯爷见他意动,又道,“这次又不是上战场,只是办事而已,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都不惧,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您就放我去吧。”
老侯爷闭目好一会儿,才道,“你只能做副手,凡事听从指令,不许胡闹。”
小侯爷大喜过望,“多谢爷爷,我知道轻重,不会乱来的。”
“你先回去准备吧,我这给陛下写折子。”
“是。”
门外的老管家目送小侯爷离开,推门进来,就听到老侯爷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老侯爷撑在桌子上,整个背佝偻着,上气不接下气,老管家心痛不已,忙给他倒了温水,还没送到嘴边,又是一阵咳嗽。
好不容易好些了。
老管家道,“您真的要放小侯爷出去?”
老侯爷道,“真是跟他父亲一样啊,宁肯站着死,不肯苟活于世,不愧是我肖家的种,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那我这老骨头就不再阻拦了。”
老管家叹息一声,却没有阻止。
“老伙计,帮我磨墨吧。”
折子写好,交给老管家,让他派人送到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