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皇帝姑父和姑姑就对他严格,二人都已经适应了这种亦师亦父的感觉,姑母去世后,姑父也没有给他很多父子间的温情,他心里一直很失望,这样执着,也不知道是为了储君之位,还是为了在姑父面前证明自己。
再劝也没有用,烨王不会下死手。
谢渊夫妇也收拾行囊准备回苏越了。
走之前,分别找姊颜三人谈了许久,虽然孩子们都大了,但还是不放心,天沉和贺州虽然不是自家孩子,但是招人喜欢,不出意料,以后大家的关系一定会延续一辈子,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
尤其是贺州,身世有点惨,但是心胸宽广,为人乐观,是难得的好孩子,他们也很庆幸姊颜有这样的朋友。
李氏劝姊颜随他们回苏越待一阵,家里人都想她了,把朋友也带去更好。
“二婶,你不要劝了,这次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年底我会和大家一起回去,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你有主见,女孩子还是不要太要强了,要珍惜身边人,天沉这孩子。”
姊颜有些尴尬,“您知道啦?”
“你性子淡漠,与他相处的十分自在,先前没看出来,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以二婶我的眼力还看不出来?就算是朋友,你和天沉之间的感觉和小贺不一样,二婶我看人可是很准的。”
着她一脸自信,姊颜笑道,“是啊,二婶最厉害了,等年底我让他上门拜会,到时候各位长辈和兄长都回来了,让大家考验一样。”
这些轮到李氏皱眉了,“这也太早了吧,他上门了,这事不就成了一半了,你还小,千万不能冲动。”
转念一想,“他愿意陪你耗在这里,眼里都是你,也不错,我就勉强答应让他来咱们家了,不过你那些兄长要为难他,我可就阻止不了了。”
这话怎么看怎么有些幸灾乐祸。
这边谢渊约见天沉和贺州,先是说了许多鼓励年轻人的话,又旁敲侧击,听到贺州云里雾里的。
天沉正襟危坐,感觉比面对姊颜的父亲还要紧张,想一想姊颜家里的长辈,有一种深深的恶寒,要是他们一大家子这样审视自己,那还真是如坐针毡了。
谢渊见他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但是又很欣慰,如此在意自己的态度,说明对姊颜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在我来之前,四弟就已经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我夫人的脾气你们也知道,没敢告诉她,四弟对你还挺满意,说是让我也看看,我也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少年,小九性子淡漠,处事不够圆滑,你多包容些。”
天沉立马道,“阿言只是面冷心热,很多时候想的比我们要周到,谈不上包容,不过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谢渊点点头,他们也算是了解小九的了,“楚京不是久留之地,陛下不是好相与的,你们早日离开为好,苏越欢迎你们来做客。”
贺州道,“一定会的,姊颜说家里还有很大的酒窖,我向往很久了。”
“悄悄告诉你,老爷子那里还收藏了许多老酒,只要你们对他胃口,就有口福了。”
谢老太傅的珍藏,肯定不差,贺州的口水快要憋不住了。
三人闲聊许久,夜深方回。
谢渊夫妇一合计,这侄女婿估计是跑不了了,姊颜和天沉虽然不善表达,但是提起对方的那种眼神,是假不了的。
卿月和谢渊夫妇一同回苏越,顺便去谢家祠堂,正式入谢家族谱。
提前准备好了皇帝和老侯爷各阶段需要的药方,便随二人出发。
谢灵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和姊颜等人骑着马一直将他们送出城十里,林姿也提前在城外等着,给他们送行。
谢渊夫妇倒是很喜欢这个聪慧的未来儿媳,只是如今还不到时候,李氏殷切嘱咐了许多,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上了马车,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卿月在一旁宽慰着。
姊颜当真给卿月找了一个武功高强,轻功了得的侍女,年纪约莫二十,看着倒是老实可靠。
谢渊撩开帘子,见自家夫人哭的伤心,不由得劝道,“孩子们年末就回来了,你先别哭了。”
“话是这个话,可是我心里就是难受,你别说话,让我自己静一静。”
谢渊也没办法,小辈在这儿,也不好像平常只有夫妻二人时一样哄着自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