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道,“你们都是这里听一耳朵,哪里听一耳朵,懂什么,咱们只要好好的巡逻,听令就行了。”
弟弟妹妹们走了,白氏吩咐下人收拾好东西,便和谢运会回房了。
“年前年后比现在还冷,你记得加衣服,你夜里喜欢把胳膊拿出来睡,总是冻的冰凉,我不在的时候,可不许这样了,晚上办公太晚,记得吃点儿夜宵再睡”
“好啦,我的夫人能,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已经记住了。”
“我还不知道你?忙起来,什么都忘了,不行我得给你写下来,还得嘱咐管家一遍。”
谢运拿她没办法,干脆走到他旁边为她磨墨,以往都是别人帮他磨,这次帮夫人磨墨,体会是不同的,变墨,边看着灯光照在夫人光洁的额头上。
“五天后我们就出发了,自从我嫁给你,我们就没有分开超过三天,这次至少一个月,你让我怎么放心啊。”
“夫人啊,你别担心了,我又不是归儿,你安心过年,年后不就回来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见白氏还是埋头写着,谢运只好问道,“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路途遥远,可要准备妥当。”
“有华叔和我们一起,有他安排,你放心吧。”
“夫人还是歇息吧,这样挑灯写字伤眼睛明日再写。”
白氏看他这是自己不睡,他也不睡的架势,架不住他的劝,洗漱之后,二人躺下一会儿,谢运就已经睡着了,白氏看着他,想来还是累了吧。
迷迷糊
糊间,想摸旁边人都手,却怎么也摸不到,把手伸出去一模,这人又把胳膊拿出去了,帮他将手臂放回被子里,侧过身子,半抱着他的胳膊,安心睡去。
四天后,是十二月七日,也就是姊颜的十八岁生辰。
这个年纪,本来只是小事,可是牵扯到她的身份,这个生辰对许多人来说,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依着姊颜道想法,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顿饭,就是最好的庆祝了。
可是不行,不说大大小小官员的拜访,连陛下都要赐礼。
姊颜干脆在宫中躲了半日,和陛下商议国事之后,领了赐礼,陛下派人亲自派人给送到帝师府。
帝师府派了十多个人守着门口,不许人随便进去,可是也不能不近人情。
依国事紧张,不易大半为由,拒绝了大部分都来访者,请来亲近的亲朋,一起吃个晚宴。
幸好帝师府人手众多,能人也不少,这样的宴会,完全不用姊颜他们操心。
一个女孩子的十八岁生辰,竟然收了满满几大屋子的礼物,也是有些夸张,主要是如果不收到话,那些人就赖着不走。
姊颜吩咐,将这些东西挑拣一番,除了皇室,真正的亲朋送的东西,其它的都拿去换军资。
当夜,也算是烨王王端王,甚至是陵王都来了,义宁跟着陵王一起,送了礼物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坐着。
客人们脸上都挂着笑,姊颜坐在主位上,伸出一只手,撑着头,难得的一副慵懒的样子。
他们两个说是去准备礼物了,也不知道准备了什么礼物。
突然,听到三声钟鸣,席间跳舞助兴的美人都退下了,乐曲也止住了。
突来的变化,让大家都停下手中动作,难道有什么惊喜不成?
在一片寂静中,古琴声响起。
“凤求凰?”
旁边人点点头。
姊颜眼睛一亮,是他的琴声啊,闭上眼睛,静静倾听着,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大家见主人认真的听着,无人敢打扰。
谢灵在一旁直摇头,看姊颜道神色就知道,弹琴的一定是暮天沉,这小子,看着不吭不声的没想到倒是一鸣惊人。
果然有两手,不行,得写信给二哥他们,可不能这么容易让他过关。
一曲终了,大家还沉浸在美妙的亲声中。
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抱着琴走进来。
“是凤羽帝师。”
“原来如此,凤求凰,凤求凰,帝师这是表面心迹啊。”
姊颜坐在那里,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近,他没有穿近来一直穿着的帝师礼服,而是穿着往日里常穿的青色袍服,显得人更加干净纯粹。
“天沉身无长物,唯此心天下无双,只愿给卿一人。”
在座的女眷,没有哪个不羡慕的,一颗真心,不是天下女子所求吗。
姊颜抬头笑道,“自当以心报之。”
义宁在一旁看的心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所幸现在没有几个人注意她。
天沉从袖中掏出一把手掌长的小巧匕首,外表简单,看着很是普通,“希望它能替我随身保护你,希望你岁岁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