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避祸是不成的
苏州府
张溥冷面望着去而又复返的黄淳耀,一脸的讥哨:“黄兄,张某已经表过态了,现在你还来,切莫怪张某不顾当年情面上报知府衙门,还是快些离去吧...”
黄淳耀丝毫不觉得尴尬,相反却是反客为主道:“张兄莫要着急,今日在下前来只是顺道路过而已,目的却不是前来游说你。”
张溥见此也放松下来,现在陈操在松江的一番操作那是竖起了‘大明’的旗帜然后在松江公然行造反之事,谁要是与之瓜葛起来,那不被牵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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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陈操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先是依附阉党,然后又与东林党打的火热,最后又投效客氏,成了三姓家奴。
对于重视名声的大明朝士子百姓来讲,臭了名声相当于毁了自己的仕途,但陈操却对名声丝毫不在意。
“既然黄兄不是来当说客的,怎么去而复返”
黄淳耀神秘道:“不知道张兄可听说了福王进京一事”
福王
福王的身份若是在东林党内那可是一个尴尬的境地,况且张溥虽然自成复社,但却始终不是执政党派,复社虽然在江南有着厚重的话语权,却不能左右朝局,一切起始还得看东林党的意思,而现在东林党一家独大,谁会没事去触东林党的霉头
黄淳耀见张溥那凝思的表情,干脆添油加醋道:“张兄此情恐怕还不知道福王在南京见了谁”
“阮大钺...”
张溥表情一滞,动作明显迟缓了一下。
阮大钺东林党出身,与好友马士英同时万里四十七年的同进士,造化弄人的是,马士英外放南京为官,而阮大钺因为阴差阳错搭上了魏忠贤的线,从此成为了阉党成员,还被整成了‘没遮拦’,此后阮大钺便与东林党决裂。
而东林党诸公也视阮大钺为圣人叛徒,魏忠贤事发之后,阮大钺在去年底被罢官,为了避祸回了安庆老家,不过那当官的心还是未死,在马士英的邀请下又去了南京,目的就是与东林党讲和复出。
张溥的老师周延儒此次为了复官已经在四下奔走,而作为学生的张溥亦然是接受了阮大钺的好处,不仅是他本人,就连远在南京的马士英也在为周延儒奔走跑官。
所以,阮大钺对于张溥他们而言是算得上恩人,毕竟对方在帮他们办事,然而福王当年的支持者正是东林党一派,只可惜福王不是长子。
阮大钺面见了福王,首先在礼制上是绝对经不起推敲的,随后张溥那发愣之际便在想,阮大钺是不是借此机会从福王身上下手帮助自己的老师复官
不过张溥随即又打消了这个想法,福王身为藩王,突然进京已然是不合规矩,若是再让福王帮了忙,周延儒一旦复官之后便会与藩王扯上关系,自成祖之后,绝没有一个大臣愿意与藩王联系上,那是取死之道。
想到这里,张溥看着黄淳耀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心惊。
难道福王另有想法
只可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福王此次北上是什么情况,便冷声拱手:“多谢黄兄好意,张某还有其他事情,不便久留黄兄,多有担待。”
张溥把黄淳耀送走之后,便径直去了苏州知府于先超的府邸。
不多时,受到邀请的苏松巡抚杨维志便乘轿抵达了于先超的府门外。
“陈操包藏祸心,殊不知不是下一个王莽。”
张溥一上来便给陈操定了性,虽然他没有官职,但复社在苏州的权柄还真不是于先超和杨维志两个高级别流官可以比的。
于先超在苏州当知府已经四年,在有两年便到了日子,吏部的考核便会抵达,另外杨维志乃是天启六年时的苏松巡抚,三年该一换,现在恰是第三年,若是在任期最后的关头上出了纰漏,他们的仕途便会打打的受影响。
这也就是大明朝的地方官每在最后任期的时候都会庸碌无为所产生的后果。
见两人并没有搭话,张溥便又道:“陈操把持松江府,百姓怨声载道,朝廷对此居然不闻不问,如此下去,若是边镇将领争相效仿,岂不是再现唐朝藩镇之祸”
于先超只是一个苏州知府,他内心其实对于张溥这种从名声上鹊起的人是丝毫没有好感的,毕竟自己好歹也是进士出身,大明朝讲究的是资历,而不是凭借一张嘴,再说,即便陈操崛起或者自立藩镇,与他又有什么干系,他是苏州的知府,是文官,又不掌兵,即便要伤脑筋,那也是苏松巡抚杨维志的事情。
果然,杨维志也是看出了于先超的想法,便道:“于大人莫不是觉得事不关己”
“哪里,下官只是觉得张溥有些危言耸听罢了。”
话说的模棱两可,张溥听了也不着急,只是等着杨维志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