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说完这句话便踏进了浙江巡抚衙门,此刻陈操终究在里面见到了数年未见的众多老熟人,不过陈操当先还是给站立在侧的戚昌国行了个躬身大礼:“老将军之举,陈操替福王多谢老将军大义。”
戚昌国也不拖大,朝着陈操恭敬的回礼:“国公言重了。”
张阳明被绑着坐在椅子上,先前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给戚昌国讲述君国大义,结果戚昌国不为所动,随后张阳明恼羞成怒,开始破口大骂戚昌国,连死去的戚继光也骂了个遍。
哪晓得他一心求仁的心思在戚昌国这种沙场老将这里丝毫不起作用,不仅不理他,还给他的嘴里塞了一条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女子亵裤,将张阳明臭的恶心发晕。
陈操见着嘴里咿咿呀呀的张阳明,也不让人取下那坨污秽之物,便询问此刻杭州城内的情况。
戚显业提着刀走进大堂,在戚昌国的介绍下给陈操行了礼,陈操笑着拍了拍戚显业的肩膀:“你们戚家都是好样的。”
“国公爷,刚刚得到消息,数万榆林军合着不少镇军从武林门方向杀来,他们前锋有不少火器,打的咱们抬头不起头,西湖街已经弃守,军士回防过来。”
陈操转头看着康率:“康将军,本公要将尤世威留在杭州城内,如何包围他”
康率久在杭州,早已熟悉透了杭州的地形,便道:“他们估计要打巡抚衙门这等重地,末将以为可以以退为进,引诱他们而来,巡抚衙门虽在城中,但此地却是前宋当年的皇城改造而来,前宋皇宫在城中往南,涌金门水道引西湖水灌入,从望江门而出,中间石桥十一座,过了石桥便是城南地界;
把守城门需要守住望江门,候潮门以及南城的正阳门,然后守住十一座石桥,便可将榆林军全部困在巡抚他们这一段的城南;
另外凤凰山万松岭上还有城墙关一座,此关低矮,仅有巡检司驻守,若是榆林军狗急跳墙,城墙关的防务抵挡不住。”
戚昌国此时开口:“末将来时便是带着大军从城墙关入城,那里的关防虽然低矮,但山林之地仅有一条道路可行,且上坡之路泥泞不堪,不可行骑兵,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如此说来,城南正阳门的压力最大。”陈操说着立刻看着巡抚衙门内的杭州布防图:“西湖呢”
康率开口:“公爷莫要担心,西湖境内囊括了钱塘县,若是从西湖脱逃,只能从钱塘县出,无任何出路;
不过西湖水会从钱塘江支流出去进入大海,钱塘江的支流可行船,不过船只必须经过北新关。”
“死地...”
黄淳耀扇了扇扇子:“尤世威麾下还有数千骑兵,乃是榆林百战老军,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这支骑兵,是以学生以为,若学生是尤世威,在陷入如此绝境之下,只有两个选择,一,力战从正阳门城南突破而走,二,选择候潮门后去,径直进入钱塘江。”
“他们的船只呢”
康率回答:“停在望江门,若是阻断了石桥,他们过不了钱塘江。”
陈操思来想去,便道:“不会,若我是尤世威,榆林军主要是步卒,他们乘船而来杭州已经是极限,被包围后突围绝对不会乘船,定然是从陆路脱逃,况且若是从石桥反方向突围,又要面对城北我军兵力,从西城突围又是广阔的西湖,是以,他们唯一的突围方向,有一线生机的,只有城南正阳门;
只有如此他们才能进入浙江腹地,然后去往湖广或者江西。”
“困兽斗也可以,”黄淳耀也冥想了许久:“只要守住了正阳门和石桥,一切完备。”
陈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立刻下令道:“传令,王孝杰所部驻守钱塘,并且守住北新关;
另外,神策军两个师一分为二,一部守石桥,一部立刻从城东绕道占据城南正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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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赵信一同前来的正是留守上海的戚显宗,苏州内部已经肃清,整个华亭的残敌也被洪承畴剿灭,现在松江再次平稳下来,有戚显云留守上海已经是足够的,是以戚显宗亲自带着新编的上海守备部队押送着兵工厂新造的迫击炮、野战炮等一路而来。
新编上海守备部队一共两个师,虽然都是新兵,但一直都在高强度的训练之下,此次戚显宗作为守备总兵亲自带着一个师而来,主要原因还是为了练兵。
“老戚,快一点,昨晚我收到缇骑传报,公爷已经对杭州发起了总攻。”
戚显宗点了点头,大声的喊了喊,然后催促身后的新兵加紧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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