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闭着眼的张慕封猛地睁开，望着红月方向的地方看去。</P>

听到他这句话，众人怔愣后都下意识扩散出神识。</P>

神识就是修士们的第二双眼睛，能把外界看得清楚，甚至看得更远。</P>

“这天不是早变了吗？”</P>

莫潇一边嘀咕着一边看去，很快她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P>

不只是她，所有人都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眼前的这一幕。</P>

海浪、雷霆、火焰、树木、寒冰、泥土、利器、狂风都好成为了一个人的武器，在这片唯有两人不曾藏匿的天地里肆虐操纵。</P>

那早已超脱一名金丹甚至元婴修士所能做到的层次。</P>

天是变了。</P>

不是因为红月，而是因为一个人。</P>

“红月夜，”张慕封自言自语地低喃着，“展神迹。”</P>

这是任何一个人见了都再难忘记的场面。</P>

所有的力量都被秦别枝精准地把控在鲁清城的郊外，没有波及分毫。</P>

她竖直的手掌微微下弯，什么都朝零一倾斜下去，将她淹没在其中。</P>

“怎么可能？！”</P>

零一不可置信地大声喊叫起来。</P>

她拼了命地后退、逃跑，全身的灵力调动在最大。</P>

可这股灵力不知道是感知到什么，传给她浓浓的惧怕之意，好像马上就要分崩离析。</P>

“不，这不对！这不应该！为什么？”</P>

她的眼里尽是疯狂与挣扎，无法相信之上恐惧蔓延得更快。</P>

不可以被碰到！</P>

要是被碰到的话……一切都完了！</P>

她会死！什么都留不下！！</P>

可是所有的恐惧、后悔都在顷刻间被吞噬。</P>

在被吞没前的一瞬间，她终于知道秦别枝的不对在哪里了。</P>

秦别枝的眼睛是纯净的灰色，与眼白连在一起。</P>

这种视线下，细看根本分不清二者的颜色。</P>

灰色或白色就像充斥她的整个眼睛一样。</P>

她似乎一出来就是这样的，所以自己才没察觉到异样。</P>

零一的消失发生得很快。</P>

秦别枝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像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P>

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儿都不平常。</P>

这一战的画面永久地留在她的心里，也永久地留在每一个见到这一幕的人心里，难以挥去。</P>

堂内的众人都被这一幕所震惊。</P>

张钦玫深吸好几口气才缓下震撼的心情。</P>

堂内气氛沉默，久久无人言语。</P>

“这究竟……是什么啊？”</P>

好半晌，赵语感觉自己眨眼都特别费力，声音有些干涩地问。</P>

这一众人里只有张慕封显得平静。</P>

他的面容更多的是欣慰与深藏的感慨。</P>

“是一个盛世的开端。”</P>

张慕封大笑着，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P>

他什么都没解释，但好像所有人都听出他话外的意思——尽管无法理解。</P>

人族与妖族、魔族的争斗最终会以人族的胜利落下帷幕。</P>

在遥远的云层之上，有什么力量似乎颤了颤。</P>

“快、快！有动静了！快去！”</P>

云层常年的安静被这一动所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