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耍脾气了,肚子怎么假的了。”丛-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总该带她到医院检查一下再给她钱吧!”向尉这么苦口婆心无非是希望丛-能清醒一点。
向尉嘟囔着:“你花这些钱一点儿意义也没有,我妈也怀孕啊,你怎么不拿一百万给她?”
丛-这才明白向尉在意的是有人来骗他的钱,而不是女人为他怀孕。
丛-原以为向尉在意的是林怡怡假怀孕,没想到他在意的是他金钱上的损失,而不是他另外有女人。
他不在意他!
“我说要给她就是要给她,你没有必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以为向尉是只看中钱财,一点儿也不在意他跟谁在一起,丛-恼火地对他吼叫起来。
向尉诧异丛-会这么大声对他讲话,而且更纳闷丛-会这么容易上当到底是愚蠢还是装傻?
难道丛-是存心被骗,日后好来个弄假成真,到时才好把他踢一边去,所以他说什么丛-都听不进去?
丛-一向都是自己在指挥别人,所以自尊心强烈的他才不容许比人指使他,也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向尉倏地想到,在跟丛-相处时,他完全没有说话地余地,这种不平等地相处方式,宛如过去他父亲跟一般。
那他是不是该去找一个外遇的对象来纾解心中的郁闷。
只可惜,自从父母离异之后,他对周遭的事物,尤其是感情的事早就不感兴趣,甚至是麻木没感觉。
找一个外遇的对象似乎是不行的方法。
但是,他又无法忍受丛-如此对他。
好!既然没有办法阻止他,那他离开总可以吧!随便他要把钱怎么花就怎么花,甚至拿到高架桥上往下撒都不关他的事。
向尉冷冷地说:“是呀!我没有资格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从-既然听不进他的话,那么他也不愿意继续讲下去。
向尉神情黯然地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从-怒气冲冲地问。
“我都没有权力管你,你管我干什么!”向尉冷言怒斥。
“你不要忘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丛-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来,以职权阻止他出去。
“是吗?那我请假总可以吧!”
向尉对丛-的威胁充耳不闻,铁了心要离开这里,因为他实在呆不下去了,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好!那你把我的蓝色西装送洗,我明天要穿。”既然向尉在意的只有钱,那他以后就公事公办。
“你!”
气死他了!
丛-是个大烂人、大混蛋,他好心提醒他,他居然还不领情。
他才懒得管他!
他也真没出息,丛-才怒喝一声,他就摸着鼻子不敢反抗地照做,要请假回去还得顺便把老板的西装送洗。
向尉捶胸顿足地走到“天马饭店”。
他坐在广场中的飞马喷水池边,望着由飞马雕像中喷出来的水柱,想起之前他曾听丛-说过,他的父亲名叫丛马,生肖属马又很喜欢马,所以才盖了这栋饭店取名为“天马饭店”,并请知名的艺术家设计这座飞马喷水池。
“天马饭店”依旧金碧辉煌地耸立在此,他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他和丛-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发生的,而且三个月前丛-才跪在此地向他求爱。
这里令他怀念。
已近黄昏,他竟然在外面闲晃一整天,丛-不知道会不会找他?不过丛-现在应该没有心思管他了。
最后他还是回到这里。
向尉经常骂自己没出息,但他真的这么没出息吗?
是啊!他就是没本事、没专长,丛-才会给他一个根本没有实质工作内容的职务——特务。
想想也真是无奈,丛-出差都有事先知会他,他心情不佳想请假还要跟他报备。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朋友聚在一起聊天、情侣亲密地躲在角落说情话,每个人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那他喜欢做的事是什么呢?他从来没想过。
他伸手拨开被微风吹乱的长发,苦涩地笑,因为目前他能做的事好像只有一件。
但是……
向尉决定今晚不回去了,所以想罢工。
他还是回自己的家好了,虽然没有豪华的设备,但却舒适没有压迫感。
肚子好饿!他从早上气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糟糕!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半毛钱。
自从跟丛-在一起后,他就不曾再从口袋里掏出钱来过。
而他每个月从丛-那里领到的微薄薪水全被她老妈“借”去度蜜月,所以他现下才会身无分文。
好惨喔!
现在要怎么办?
乖乖回饭店吗?
不!
他决不会去。
不过,在这里逗留也不是办法,搞不好还会遇上丛-,所以他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去找虞仲好了!去他那里白吃白喝一顿。谁教他平时也会欺负他。
向尉来到虞仲位于市区的住处。
虞仲居住在一栋高级公寓的最顶楼。
这个地方向尉曾经陪着丛-来过一次。
“向尉!”虞仲惊讶万分,“下午丛-还在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他好像很担心你。”
“是吗?”
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听到丛-在担心他,向尉不免感到些微喜悦。
向尉径自往屋内走,并大方的坐上白色的沙发,望着现代感十足又美观的电视柜。
他怕虞仲会拒绝请他进屋,所以径自强行进入。
虞仲是丛-的大学同学,体形修长跟丛-一般高,但不如丛-壮硕,带一副金框眼镜给人斯文稳重的感觉。
虞仲为人处事公私分明、工作态度认真仔细,在公事方面龟毛的程度近乎吹毛求疵,丛-有时候也受不了他。
虞仲的个性虽然有点怪,却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丛-才会拉拔他担任“科钒企业公司”的总经理一职。
“你们吵架啦?就为了早上那个女人?”虞仲关上门后道,想知道后续的发展。
“我才没有要跟他吵架,只是好心提醒他那个女人是假怀孕,他居然说我小心眼,爱管闲事。”闷了一天,他终于有机会可以发泄。
“你说那女人是假怀孕?”虞仲露出惊讶的表情。
“难道连你也没发现?”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没有人看出林怡怡是假怀孕,这种感觉好像是他故意在找麻烦。
连细心的虞仲都被蒙骗住,难道丛-也不知道林怡怡的肚子是假的。
哼!他干嘛替丛-找理由啊!他跟女人嘿咻让对方怀孕,还敢对他凶就是他不对。
“我又没怀过孕我怎么知道。”虞仲说:“不过,你怎么知道啊?”虞仲认为向尉应该不会凭空捏造谎言,所以很想知道向尉怎么会发现这件事。
“今天早上我在电梯里撞到那个女人,亲眼瞧见她的肚子会位移。”向尉说得很气愤。
“原来如此。”虞仲突然陷入沉思。看虞仲的表情,向尉发现虞仲好像认为他在造谣般不怎么相信他,于是他气愤地说:“用鼻孔想也知道好不好,真的肚子会跑上跑下的吗?”他不解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他?
虞仲觉得有趣地盯着情绪激动地向尉。
丛-有交代,暂时不要戳破林怡怡的谎言,所以虞仲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也没兴趣管他们的爱恨情愁。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是他比较感兴趣的。
向尉顿了顿。
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觉得很生气而已,所以他忍不住又说了气话:“不管他!他喜欢当傻瓜被人耍,随他去。”
他是不甘心,但他又没有资格管他。
向尉撇撇嘴道:“反正他钱多,拿钱换经验有什么不好?”
“哈!你也会说这种话。”
向尉瞪了他一眼。
“你会在意他喜欢上那个女人?”
虞仲从厨房拿出啤酒,顺手递一罐给他。
“不!我不在意,我怎么会在意。”向尉打死不承认。
自大的丛-根本不会在乎他的心情。
对于丛-的所作所为,他为什么要在意?
但是……他不在意才有鬼!
一想到丛-跟其他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他的心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
他本来就知道丛-是个高手,也知道太多他的情事,所以他如果再看不开,就是他自己在任性计较。
但他真的任性吗?
难道在意丛-的过去、在意他跟多少人在一起过,就是任性吗?
他真的太小心眼吗?
不!“正常人”都会在意,没道理以他们“同性”的关系,他就没有资格在意。
向尉狠狠地喝下一口苦涩的啤酒,对着他此时的苦闷的心情。
他得承认,丛-跟其它女人在一起,他是很在意的,如果不在意,他大可以像外人一样,双手环胸等着好戏上场,不必在这里喝这苦涩的啤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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