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疏影斜斜地看着胡十三娘道:“我的男人还由不得你来指手画脚。”“你敢再打他的主意,我不介意再送你一张五雷符。”胡十三娘:“……”在这一刻,她真切地感觉到凤疏影和她母亲凤轻灵的不同。凤轻灵当初和梅东渊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之间有诸多猜忌和不信任。每次出事的时候,凤轻灵基本上都不会相信梅东渊。而梅东渊那时也伤凤轻灵极深。两人从一开始对彼此都不太信任。因为不够信任,所以他们遇到事情的时候都会防着对方。她看着凤疏影道:“在你的心里,景墨晔就那么好?”凤疏影笑道:“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他是我的人,我就不允许别人打他的主意。”她和景墨晔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对彼此已经有了极深的信任。景墨晔站在她的身后,唇角微微上扬,眼里满是笑意。他喜欢她的维护。胡十三娘轻哼了一声,扭头看了景墨晔一眼,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他们很快就到了胡十三娘的洞穴前,她一到门口,面色就变了。她的手一挥,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她惊道:“人呢?”这事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在门口下了禁制,景时砚不可能逃得掉。凤疏影进来后四下看了看,这个小山洞里此时还残留着**的味道。她看向胡十三娘,胡十三娘的表情十分生气。景时砚这样逃走了,对胡十三娘而言,这是自己的口粮被人抢了。她冷声道:“我方才出去的时候他还在,他此时不在,一定走不远。”“我们现在去追,肯定追得上!”凤疏影知道景时砚之所以能逃走,大概率是胡十三娘把他睡得太狠了,他身上有太重的胡十三娘的气息。之前他解不开禁制,是因为他身上胡十三娘的气息还不够重。再则就是方才胡十三娘的情绪太过激动,还被凤疏影劈两次,身上的伤势加重,禁制也会再松一些。所有的原因加起来,才给了景时砚逃跑的机会。胡十三娘出来的时间不算太长,景时砚确实跑不远。更不要说外围还有梅东渊守着,景时砚暂时离不开道观。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沿着密道上下找了一圈之后,都没有找到景时砚。这事就有些反常了。清远在旁道:“其实这条地道还有一条分支。”众人齐刷刷地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分支十分隐秘,全观上下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凤疏影问道:“既然全观上下没有人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他如今只是一个小弟子,正常来讲,不太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清远回答:“因为我常年值守书楼,在整理旧书的时候中,看到过最初建造密道的图纸。”凤疏影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难怪他在书里能成为国师,他总归有他的过人之处。凤疏影便道:“那个分支在哪里?”清远回答:“这条密道是观中的大机密,平时是不会打开的。”“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对这里不熟。”“依着我在图纸上看到的内容,应该在那个方位。”他说完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其实密道之中,他指出来方位用处也不大,因为只有一条主道。胡十三娘的那个洞府最初是被玄门的大能们设计是用来存放粮草的。只是因为时间太长,进那里的小道又被胡十三娘做了手脚,所以天一观的人才没有人往那边走。此时清远说出这件事情后,众人都觉得玄门的这些人是真的惜命,建个密道还整了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他们顺着清远说的方向走去,并没有发现传闻中的密道。凤疏影看向他:“你是不是记错了?”清远有些不太确定地道:“应该没有错啊!”他说完取下头上的木簪飞快地在地上画出了密道的地图,再在相应的地点画了一个分支。他把分支画出来还没有结束,还把分支会通往的地方画了出来。他一边画一边道:“天一观的地下有一条暗河,这条分支就通往这条暗河。”“根据建造者的设想,若是逃到暗河这里,就能顺着这条暗河往前漂。”“暗河会带着他一路向西,汇进晴江之中。”景墨晔的面色微变,因为晴江连着大运河。从清远画的这张图来看,出了暗河就是晴江,晴江只需要再走上十余里就是大运河。景时砚的人马从南面的大运河而来,这两日怕是已经快到与晴江的交汇处了。在这种情况下,景时砚从这里出去,恰好能与他的人马碰上。他把这些情况对凤疏影说了,凤疏影轻骂了一句:“这也行?”她对景时砚做了手脚,让他染上霉运。胡十三娘这几日狂吸景时砚的龙气,居然都没能把他能吸干。她看胡十三娘一眼:“你的业务能力有待提高。”胡十三娘:“……”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景墨晔又道:“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想,景时砚有没有逃出去,这里有没有这个密道还是未知。”清远画完密道后喃喃地道:“就在这附近啊,为什么看不见?”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推着墙。被他这一推,还真在墙上推出一扇门来。众人:“……”凤疏影发自内心地觉得,要对付景时砚,还得用他前世看上的人。她夸清远:“你很有前途。”清远脸皮薄,被她这么一夸,倒先红了脸。他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发现这里有扇门,是因为这扇门做得极为隐密,和地道的墙几乎就是融为一体。他们走过去后,顺着那里的地道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一条暗河边。暗河边放了三条小船。小船是经过特殊的处理的,历经多年的岁月,竟都还没有坏。岸边有小船被拖拽过的痕迹,基本上可以确定景时砚就是从这里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