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中倒是介绍了一下可能是杨羽寰弟弟的青年,他名叫杨宏。
结果连职业还没介绍呢,周美琪就把话题又引回到杨羽寰身上。
好在没一会杨宏的父亲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让我赶回来?”
杨宏走过去和自己的父亲说了一下杨羽寰的事情,两人一起走了过来。
他们走过来时李有才发现,杨宏的父亲头发已经全白了,按理说他们才是中年不应该白的如此彻底。
李有才意识到了什么,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美琪,发现她的黑发是染出来的。
男人走到杨羽寰面前看着她自我介绍道:“我叫杨博文,你真的是明明吗?”
杨羽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杨羽寰局促的表情,周美琪埋怨自己的爱人:“你着急什么?再把人家吓着,这不是等你一起去做鉴定嘛。”
杨博文:“对对,先做鉴定。”
五人出门下楼,杨宏开车一起前往医院。
上车时,李有才主动坐在前面,让杨羽寰和杨博文夫妇坐在后边,好让他们三人交流一下感情。
开始时杨羽寰有些放不开,杨博文也明显不善言谈,只有周美琪在那里不停的问杨羽寰问题,杨羽寰被动机械式的回答。
后来不知道聊到了什么,三人总算是打开了一些局面,聊的还算是开心。
杨宏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医学鉴定中心,他似乎和这里很熟,很快就安排好了亲子鉴定的一切事情。
甚至鉴定中心还帮他开了绿色通道,只要两个小时就能得到结果。
虽然快到饭点了,但是几个人都没有心思去吃饭,直接在鉴定中心的大厅中找地方坐下。
在路上的时候一直是周美琪询问杨羽寰的过去,杨羽寰将一些能说的事情说了一些。
在她的叙述中她的养母是个大家庭,她有很多的表亲,然后她现在在和李有才自己创业,定居在天海市。
很多话都是李有才通过神念传音教给杨羽寰的,很多细节他们都是能省略就省略的。
杨博文和周美琪倒是还好,杨宏看着李有才和杨羽寰的眼光总是充满了疑惑,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李有才也知道他们的谎话有太多漏洞,不过这没关系,只要鉴定结果出来一切就都明了了,他相信陈玉漱不会在临死前撒一个这么大的谎。
五人继续聊天,杨博文和周美琪的目标依旧是杨羽寰,而杨宏则开始询问李有才一些问题。
他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职业,原来他是一位刑警,虽然刚刚参加工作没多久,但是也参与了一些案件的调查。
很明显杨宏现在对李有才他们俩产生了怀疑,只是他想不明白李有才和杨羽寰的动机,如果是为了钱之类的目的,不应该直接来鉴定中心啊,还是杨宏自己找的鉴定中心,难道还有什么后手?
不怪杨宏多疑,实在是这两位空降的姐姐姐夫实在是疑点太多了。
从李有才这里杨宏自然是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就让他更起疑了,如果没问题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鉴定结果出来了。
杨羽寰确实是杨博文和周美琪的女儿。
杨博文还好,只是默默的留着眼泪,周美琪抱着杨羽寰一边哭一边喊着:“明明,妈妈总算是找到你了,总算是找到你了。”
杨羽寰也哭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抱着周美琪哭。
杨宏的眼圈也红了,他现在确认李有才他们就算有自己的秘密也绝不是来害他们的,刚刚做鉴定的是他的朋友,鉴定结果肯定没问题。
李有才看着抱在一起的一家人,自己的眼睛也湿润了,他再次想到了自己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他们相认的场景也会是这样的吗?
一家人抱在一起哭了一会,杨博文最先恢复过来,他招呼所有人回家。
李有才本想请他们外面吃一顿的,但杨博文却说:“我女儿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尝过我的手艺了,今天说什么也得在家吃。”
于是一家人又开车回家。
路上杨宏和李有才正式介绍了一下杨家的状况,之前警惕的戒心也都放下了。
经过杨宏的说明,李有才了解到,杨博文虽然名字很文气,但实际上是一名厨师,而且是那种在国营饭店干过的老厨师,据说拜过不少师父,厨艺相当了得。
杨博文的父母都是老师,本来是想让他子承父业,才给他取了“博文”二字为名,结果杨博文偏偏就喜欢做饭。
二老拗不过杨博文就改变方向,给杨博文找了个当老师的对象,也就是周美琪了。
杨博文虽然没当老师,但受家庭熏陶,才学不算差,和周美琪共同语言也不少,所以一家人过得是和和美美。
再加上先后出生的杨明明和杨宏,那时候祖孙三代真是其乐融融。
直到杨明明走失。
据周美琪回忆,那天下午,她带着六岁的杨明明和三岁的杨宏回娘家,在回娘家的路上杨宏非要自己走,不让妈妈抱,结果追着一只蝴蝶跑远了,周美琪跑过去把他抱起来的功夫,一直在她身边的杨明明就不见了。
从那以后周美琪和杨宏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即便家人们并没有过多的责怪他们。
杨家人知书达理,对她的埋怨话甚至还没有周美琪娘家人说得多,但越是这样,周美琪就越自责。
她后来辞掉了工作,专心寻找失踪的女儿,哪怕只有一点线索,她也会不远万里前去求证。
二十年来她鼓起了很多次希望,却经历了更多的失望。
如果不是丈夫和儿子的陪伴,恐怕周美琪早就崩溃了。
同样自责的还有杨宏,很多人都不会记得四岁以前的事情,但杨宏却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那样,他当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等待父母的责罚。
但想象中的打骂没有来临,只是从那以后父母的头发很快就白了,他们忙碌的时间变多了,陪伴自己的时间变少了。
等到杨宏懂事以后,他知道了那天事情的经过,父母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任何隐瞒,只是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先明白的事理然后听到的当年的事,还是先听到当年的事然后就明白事理了。
总之杨宏的青年时代没有叛逆期,因为他知道他欠这个家一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