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与权晓灵并肩而行,两人的步伐默契,穿过雕梁画栋的庭院,绕过曲折幽长的长廊,最终停在了大皇子寝宫的雕花大门前。
寝宫内,烛光微弱而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却也夹杂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与沉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云风与权晓灵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
云风轻轻碰了碰权晓灵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道:“这情形,他是真病还是……?”
权晓灵轻轻摇头,显然也对眼前的情况感到意外。
正当两人准备推门而入时,一名身着管家服饰的侍从急匆匆赶来,面带焦急之色,拦在了他们面前。
“三殿下,大殿下所患乃是疟疾,此症极具传染性,您身份尊贵,实在不宜冒险进入。”
云风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一幕好像在边疆经历过一次啊,只是那一次屋内人去楼空,对方给自己上演了一场空城计。
他心中暗想,这次该不会又是故技重施吧?
面对管家的阻拦,云风的不耐烦溢于言表。
“我大哥都未曾言及阻我,你区区一介官员,何来的胆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如寒风刺骨。
官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一想到大皇子当前的状况,他只能咬紧牙关,坚持立场。
“回殿下,大殿下有严令,不见任何人。且太医有言,大皇子的病情需避光静养,望殿下体谅。”
云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能见光?这有何难?”随即高声吩咐,“来人,取黑布来,将门窗遮蔽。”
官员闻言,更加焦急,“殿下,大皇子之病,不仅畏光,更怕传染……”
云风早有准备,打断道:“景香,将我的口罩与手套取来。”言罢,他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戴上特制的口罩与手套。
“此乃太医钟离眜亲自认可的防疫之物,如今我已全副武装,你等还有什么理由阻拦?”
官员被云风的举动整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但仍坚守岗位,身躯纹丝未动。
云风的耐心已到了极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滚!我怀疑你们这群下人是暗害了我大哥!”
随着一声怒喝,他猛地一脚踹向管家,管家踉跄着跌倒在地,紧接着,云风用力一推,沉重的殿门轰然洞开。
就在门开的刹那,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如同雷鸣般震响在云风耳畔,
“来者何人!”
这声音,云风再熟悉不过,正是他那位一向沉稳内敛的“好大哥”云钧。
然而,这声音虽中气十足,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
“大哥,听闻你身体抱恙,三弟我特来看望于你!”
云风一边回应,一边迈步踏入殿内,并未等云钧回复,都已经是明面上的敌人了,他也不在乎什么礼仪了。
权晓灵紧随其后,两人眼神中均带着警惕与好奇。
刚踏入殿内两步,权晓灵突然停下脚步,一把将云风拉到身后,神色凝重地说道:“有血腥味!”
云风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戒备,紧跟在权晓灵身后,步步小心。
令人诡异的是,原本应该随侍在侧的下人们,此刻竟无一人跟入,整个寝宫显得异常寂静,里面看不到一个侍女和侍卫,只有他们两人和远远跟随在后方的管家的脚步声在回荡。
随着他们深入寝宫,那股血腥味愈发浓烈,云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云风的脑海中都脑补出一幕,云钧躺在血泊中生死未卜的场景。
可惜,随着深入,他终于找到血腥味的来源——两个血淋淋的宫女躺在地上,生死未卜。单看那出血量,就算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而前方的床榻上,云钧衣衫凌乱地坐着,手中紧握着一根还在滴血的鞭子,眼神空洞而疯狂。
整个寝宫之内也是乱糟糟的,就像被一群羊驼碾过一般。
云风眉头紧锁,心中已然明白那两名宫女遭遇了什么,他不禁暗骂一声:“雾草,玩的这么花吗?皮鞭都上了!”
眼前的云钧,与他记忆中表面上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云钧判若两人。
此刻的云钧,面容憔悴,面颊和眼窝深陷,头发凌乱不堪,仿佛后世那瘾君子一般。
自从云风两人进入,云钧的眼睛就没有从云风身上离开,盯得云风后背发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