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妹,辛苦你了。”应落歌柔声道。
“知道我辛苦,就好好保重自己。”陆婉婉缓缓回应。
一天劳累,她也快撑不住,如今在应落歌怀里安稳,不一阵子便沉沉睡去。
应落歌抚摸怀中人的长发,心下波动。
那疼痛的感觉仿佛又要爬出来。
应落歌苦笑,这个丫头还真是他的冤家。
怎么这毒好似偏偏对她反应特别大似的。
多年行走江湖,应落歌早就适应了无心无情,然而他对美人却懂得怜香惜玉,就算那出云阁如意下毒困他,他都未曾计较。
他欣赏有情有义的女人,为爱不顾一切的女人,或许便是因为他自己从未如此过吧。
陆婉婉在他身后一追就是将近十年,他从无情到有情,再到深情,这一步步下来,就算是斩情丝也没能将“情”字斩断。
时至今日,他才真正明白,所谓的至死不渝是何物。
婉婉,你的一朝一夕我给你,希望你也莫要辜负我,若我哪一日不在了,往后的每一步,一定要幸福坚定地走下去。
若中斩情丝还非要强行与心爱之人相守,那结局只有一个。
心神不宁,内功尽失,魂断斩情。
世人包括陆九渊和陆婉婉,都道斩情丝叫人痛苦不堪,却不知,他最终并非拉人断情,而是拉人断命。
若不能得解,岂非不动情便可?
普通人或许尚可,然而高手如应落歌,却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应落歌从未提起此事。
若无解,倒真是应了陆婉婉那句,一朝一夕之好。
翌日,天气初霁。
凌云峰上凉风阵阵。
应落歌与陆婉婉下山往瑶池走去。
随云镇相比高大的凌云峰,温度要高一些。
陆婉婉边走便道:“我听说最近瑶池来了一位叫蝴蝶的姑娘,可是受欢迎的很。据说她可要比那怡情院的如意好上千倍。”
陆婉婉边说边瞥应落歌。
应落歌无奈地笑了笑。
下山之后,他便又是往日装束,飘逸的长发,潇洒十分。
“你为何不绾发了?”
“怎么,你喜欢那样?”
“那样看起来更像个好人。”陆婉婉笑道,“以后我来给你梳头,好不好?”
“你做侍女上瘾啊?”应落歌突然想逗逗她,便道:“婉婉,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谁?”陆婉婉问。
“不知道是哪个脸皮厚的姑娘,只要我去那烟花柳巷之地,便躲在我的墙角偷听偷看。”
陆婉婉突然红了脸,吱吱唔唔道:“竟然会有这种人。”
自从心系应落歌,只要自己闲来无事,便会去爬他的墙角,陆婉婉本以为应落歌正在忙“正事”,不会注意到她。
“今日去瑶池,这位姑娘终于可以光明正大随我进去了。”应落歌笑着道。
“你这个坏家伙!”陆婉婉娇羞气急,跺了跺脚,“光明正大!是谁脸皮比较厚?”
“我叫我的侍女贴身服侍,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陆婉婉顿了顿,转而突然笑了,“这可是你说的,我贴身服侍,你可莫要说话不算数。”
“好。那我们就去会一会那蝴蝶姑娘。”应落歌道。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