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鑫面上无光，臊得慌，从包里翻出辅导班的联系方式，放在茶几上，“……那个，您有事再联系我们，我……”

“拿着它一起走。”向延超看着就膈应。

常鑫这脸算是被打肿了，人家连一张名片都不愿留下，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她拿起名片就往外跑。

陆哲换了身衣服下楼时，常鑫已没了踪影。

“人呢？怎么这就走了？被你吓走的？”陆哲看着向延超，啧…

就会装酷摆谱儿。

向延超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你看我做什么？怎么着，问你一句不行啊？”陆哲冷哼。

付叔看他俩剑拔弩张的，急忙出声缓解，“对了，五少爷和晚莹遇到大雪，被困在山里的寺庙，今晚怕是回不来了。”

这才注意到，外面已然大雪沉枝。

“寺庙？”向延超蹙眉。

“应该是去祈福的，遇到风雪，晚上走上路太危险了。”付叔笑道。

向延超点头，佛门清净地，料想出不了什么意外，“付叔，你这里有磨刀石吗？”

“这个没有。”付叔摇头。

陆哲方才还在心里乐呵，沐阳睿下手果然快，这就把人小姑娘带去外面单独过夜了。

陆哲看着向延超，你丫继续跟我横啊，总有一天有你哭的。

刚浪荡几秒钟，一听说他找磨刀石，脸都白了。

这天都黑了，这厮磨刀干嘛？

他的脖子瞬间凉透，他长这么大，从没如此迫切得想家。

他一直觉得不是他爸亲生的，但是他爸绝没有动念想杀他啊。

……

而此刻山中寺庙

向晚莹把被子已经铺好，坐在炕头边，低头捯饬手机，信号不大好，刷个网页都要等半天，她余光瞥见沐阳睿脱了外套，又抬手准备脱毛衣。

“五哥……”她心慌啊，“你这是干嘛？”

“脱外套。”沐阳睿说得理所当然，这不明摆着的嘛？

“这才六点多。”这么早就上床，这得在床上躺多久才能睡着啊。

“嗯，我困了。”

“这也睡得太早了吧。”

“不睡觉能干吗？”沐阳睿看着她，这里就一个煤炭炉子，一个桌子，连本书都没有。

他说完脱了毛衣，仅穿了衬衫就躺了下去。

向晚莹咬着唇，更是坐立难安，简直要疯了，她焦躁不安之际，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句……

“晚莹，上床睡吧。”

不待向晚莹动作，房门打开，伴着股冷风，阿德缩着脖子冲进来，“姐姐，你怎么还不上床啊，要睡觉了。”

“我还不困。”向晚莹挨着炕边，低头抠弄着被子。

“不困也要上床，地上凉。”阿德冻得打颤，“你别怕，我们都不看你脱衣服，我帮你把灯关掉。”

灯的开关在门边，离炕头很远，阿德趿拉着鞋子关了灯才钻进被窝。

更深的黑暗笼罩下来，向晚莹心底更慌了。

阿德伸手捂着沐阳睿眼睛，“姐姐，我帮你遮着他的眼，我不看，他也不看，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快点脱了衣服上来。”

沐阳睿眼睛由着他捂住……

夜还长，不急。

……

似乎过了良久，他才听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然后感觉她上床，钻进了被窝。

“好了，那赶紧睡吧。”阿德钻回自己被窝。

这炕头本就不大，三个人躺下，瞬间变得狭小拥挤，连翻个身都觉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