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醒啦？”

“嗯。”向晚莹随手扒拉着头发，“我五哥？”

“和我师父在说话。”

“嗯。”向晚莹应声点头，急忙起身穿衣服，小孩子都起来了，她赖床不合适。

“姐姐，你睡相真差。”

“我有嘛？”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你整个人都压在五爷身上，双手双脚紧紧拽着他，还是我把你扯下来，他才得以脱身的。”

向晚莹正往炕下爬，听到这话，差点跪在地上。

“五爷被你压了一夜，都没睡好，眼眶都黑了。”

“我乱动？”她可是出了名的睡相好。

阿德看向她，“出家人不打诳语。”

可是如果打诳语是做好事，佛祖也会爱他的吧。

就像师父说过的：善意的谎言。

向晚莹被阿德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手脚僵硬的爬下床，阿德已经帮她打了盆热水洗漱。

年纪不大，做事却非常利落干净。

“姐姐，你先洗洗。”

被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伺候，向晚莹臊得慌。

等她洗完，阿德从外面跑进来，怀里揣了两个包子，用塑料袋裹着，袋子内侧全是水汽，“你吃着，我帮你倒个水。”

“不用，我自己来。”向晚莹急忙阻止他，“我可以自己去饭堂吃，你不用给我带。”

阿德眨了眨眼，“八点多了，饭堂七点半关门，这是五爷给你留的。”

向晚莹呕血，她怎么就忘了，这又不是家里，集体供饭，肯定有时间规定。

自己居然睡过了。

她低头啃着菜包，阿德就坐在她对面，冲她笑。

“阿德，你多大啊？”

“过年就六岁了，姐姐，你多大？”

“我过年18。”不过真正18岁，还得等来年生日以后。

阿德咯咯笑起来，五叔叔家的婆娘……好小。

五叔叔和她在一起，这不得学着老太穿红衣，装得嫩点？

……

阿德中途被人叫走，说是他师父喊他，向晚莹啃完包子，靠着取暖炉喝水。

不消片刻沐阳睿就走了进来，眼底确实隐隐泛黑。

“五哥。”向晚莹看着他，想着小孩子总不至于骗她，“我昨晚睡觉，是不是不太老实……”

沐阳睿撩着眼皮看她，却没开口。

“我都听阿德说了……”

沐阳睿素来都是敌不动我不动，听到她说到阿德，前后话语联系起来，他就点了下头，“嗯，怎么了？”

“听说我昨晚害得你没睡好。”

“也还好，就是一直拽着我衣服，在我胸口乱抓罢了。”沐阳睿语气温吞，却害得向晚莹小脸血红。

“我平时睡觉真的特别老实，若是再有下次，你就把我推开，或者干脆把我叫醒。”

沐阳睿忽然走到她身边，她抱着水杯，没敢妄动。

他俯身凑到她面前，呼出的气息带着丝冬雪的凉意，吹得她浑身血液凝结……

“下次？”

“嗯。”

“你还想和我睡几次？”

向晚莹小脸红得像是发了烧，滚烫滚烫。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他为什么总能get到奇怪的点。

“喝完水，收拾一下，待会儿就下山。”沐阳睿纯粹是恶趣味逗她，总要给她个台阶下。

沐阳睿转身的时候，向晚莹急忙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

嘴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