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姈茹帮他指关节处的创面,消毒,抹了些药膏,贴上创口贴,“回去还得自己处理一下。”
严望川低头看着她仔细帮自己处理伤口,他的手掌宽厚,很大,被她两只手托着,她指腹有些薄茧,手指其他地方却很柔软,冬天涂了护手霜,有股淡淡的芍药味。
他耳边有些发热,却仍死死盯着她看。
她这算是在担心自己?
“刚才既然到门口了,怎么不敲门?”向姈茹低头收拾药箱。
“你在生气。”
不敢。
向姈茹手指一顿,心底有些暖,淡淡应了一声,没说话。
他当年……
总是盯着自己看,却很少和自己说话,难道是不敢?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闷骚的人。
这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向姈茹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他。
………
严望川留在这里吃了晚饭,他的话仍旧不多,不过向姈茹给他夹了点菜,向晚莹分明注意到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把年纪还如此纯情,有种莫名的反差萌感。
平时装得那么横,在母亲面前,也就是外强中干罢了。
向姈茹把车钥匙递给他,“你的车子还在云城大学门口,你抽空去开一下吧。”
“嗯。”严望川点头,接了钥匙,还是一副冰块脸。
等他出了小区,助理的车子早就在等着了。
创口贴味儿大,助理一打眼就注意到他手上的异样。
“严总,您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严望川低头看了看手指,忽然想到向姈茹反复给他擦药的情形。
忽然笑了……
助理差点被吓疯了。
妈呀,他跟了严望川六年多,还没见他这么笑过。
大晚上活见鬼啊。
严望川的小助理,是真的被吓得够呛。
他毕业后就跟了严望川,说来也是奇怪,他会选择自己当他助理,理由也非常简单:
话少。
他平时的工作,还有其他人帮忙打理,他这个助理,主要负责开车,打理他日常生活。
不过他平素严于律己,他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工作倒是轻松。
四五十岁没谈恋爱,甚至连一个女伴都没有,平素有应酬,对方如果要求带女伴,他就直接拒绝,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你随便带个人都行,人家也没要求一定要女朋友什么的,他却从不妥协,对这方面似乎格外计较。
跟了他这么久,平素除却办公交际,不是健身,就是读书充实自己,私生活干净得令人发指。
严家的老夫人以前还催。
可无论用什么手段,他一律采用冷处理,老夫人拿他没办法,已经放任不管了。
这次严望川突然扔下工作来云城,他已经很诧异,结果还和人动手,直接把他吓懵了。
他又不是傻子,知道严望川是喜欢向姈茹的,只是对方不仅结婚,还有个女儿。
他只能感慨,自家老板太痴心。
不过您什么都不表示,整天一副死人脸,向女士真的知道您的一片痴心吗?
“严总,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助理余光瞥了他一眼,你想追人家,可不能这样啊。
“既然不知该不该说,就别说。”
严望川一句话,直接把他堵了回去。
助理悻悻闭上嘴。
您都不知道您现在特像一个:憨笑的傻大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