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岿然不动，只是攥着话筒的手指青白发抖，眼角已被怒意染成一片血红。

向晚莹就站在中控室，一听这话，转身就往楼下冲。

“晚莹？”沐阳睿蹙眉。

小方正专心看戏，完全没想到向晚莹会跑，压根没拦住……

……

现场经过一片短暂的沉寂后，向姈茹朝着耿瑛使了个眼色。

耿瑛才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余光瞥了眼林锋。

向姈茹低头将牛皮纸袋慢慢打开。

“这些东西，原本我是不打算拿出来的，既然闹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用帮你遮掩……”

她从里面翻找出一摞照片，一张一张放在记者的镜头面前。

几乎都是林锋和各色女人的亲昵照，还是不同时期的，有的照片上，林锋还非常年轻。…

“照片是吧，我这里多的是……”

“向姈茹，你特么疯了。”林锋瞳孔放大，伸手要去抢夺照片。

向姈茹一个转身，将所有照片甩在他脸上。

“哗啦……”一声，几十张照片，沸沸扬扬，落得满地都是。

照片锋利的棱角从他脸上划过，刺痛钻心。

“林先生，说我婚内出轨，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些女人都是谁。”

“我当年就是太年轻，你说公司起步，出去交际应酬，逢场作戏，我就信了，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样的逢场作戏，要爬到女人床上！”

“难道是喝多了？不省人事？”

向姈茹哂笑。

“这话你信吗？不省人事还能在床上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林总，我真佩服您！”

林锋一侧的脸被照片割出一道细长的伤口，一滴血珠滚落。

他身子颤抖，听着下面众人的议论谴责，脸色更是凄厉惨白。

“我就说，这些有钱人私生活很乱的，管不住下半身，怪谁？”

“这向女士也忍太久了吧。”

“可能是为了家庭孩子，现在很多女人都这样，日子得过且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生活还能继续，这次算是伤透了心！”

……

“这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林锋气急败坏。

“那这个呢？”向姈茹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张略微发黄的纸张，上面写了很多东西，距离太远，记者镜头捕捉得都不清晰。

手写的半页纸，还有签名手印。

“你这……”林锋神色惊恐，仓皇无措。

直接伸手，扯过那页纸张，试图将其揉碎……

“反正是复印件，撕吧。”

“向姈茹，你居然还留着这种东西，你……”

“对啊，这是你第一次出轨给我写的认错书，是不是很意外我还保留着？”向姈茹嗤笑，“那之后，你确实对我很好，对晚晚也不错，我也说过，这种东西不必留着。”

“我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如果咱们好好过日子，这东西这辈子都见不了光，可是你想和我鱼死网破……”

“那我还有必要给你脸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特么还写过认错书？

……

向晚莹正从楼梯上一步步往下走，安静听着发布会现场的动静。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玻璃上，似乎她记忆中的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

再也拼凑不出一幅完整的画面。

眼眶通红，手指颤抖的几乎握不住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