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出事,本来牵扯不到林晓筠,兴邦宏都上床睡觉了,接到林晓筠的电话,说她被人赶出来,身无分文,连身份证都没带,想让他帮忙。
他想着母亲回来很迟,他出去一个小时左右,不会有任何问题,快速穿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往外狂奔。
人都没上车,瞧着一辆车子疾驰而来,刺目的车前灯让他眼前短暂晕眩,他眯着眼,一晃神的功夫,车子已经停在了他家院子的草坪上。
当他看到那牛气哄哄的车时,吓得身子一抖。
沐阳睿推门下车,看了他一眼,“深更半夜,这是要去哪儿?”
小方憋着笑,他就说嘛,五少爷怎么突然要来到人家家里,敢情是算计好的。
兴邦宏此刻一阵后怕,要是自己已经出门,五叔叔过来,没看到他的人,在他母亲告上一状,他就死定了。
“没有啊,有点饿,想出去吃点宵夜。”
“是吗?”沐阳睿眯眼看他,视线冷厉。
“现在不饿了,五叔叔,您快进屋吧。”兴邦宏攥紧车钥匙,要命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简直比半夜撞鬼还可怕。
其实林锋和林晓筠被赶出来的时候,张秘书早就吓跑了,林晓筠一个人扶着林锋走出别墅区,打车到了附近的医院。
得亏她睡衣口袋装着手机,不然她连打车去医院都没钱。
她也才18,很多事应付不来,只能打电话求救。
只是可怜她在医院走廊上蹲了一夜,也没等到兴邦宏。
……
向姈茹和向晚莹去楼上收拾房间,向晚莹自打去沐阳睿家以后,还是头一次回自己房间,显然已经有人住下了,就连墙纸都焕然一新。
楼下的向家父子和严望川面面相觑。
“延超,上楼帮你姑姑。”乔望北吃完饭,慢悠悠放下筷子。
向延超知道他俩有话要说,将外卖餐盒收拾好就上了楼。
向坤辉眯眼,严肃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师兄,我们聊聊。”
向坤辉手中垫着刻刀,刀子在他指尖转动,能翻出许多花样,灯光落在刀锋上,偶尔迸射出寒光,刺目夺人。
严望川在向家住了几年,对这些雕刻刀具太熟,也心知他不会伤到自己。
神色冷然,淡若寒风。
没有半点畏惧。
其实从他俩从见面开始,就不对付。
按理说,严望川拜师晚,入门迟,理当喊他师兄,父亲偏说严望川打小就喊他师傅,又比他虚长两岁,愣是让他喊严望川师兄。
向家与严家是世交,两人年纪相差无几,又都是独子,身世背景相似,自然会暗中较劲。
只是严望川只学习辨玉,不学雕刻,无法一较高下。
向坤辉心气高,多次挑衅他,严望川不理他,一拳打在棉花上,激不起半点风浪。
十三四岁那年,两人打了一架,具体原因他记不清了。
他以为严望川瘦瘦巴巴,定然好欺负,最后被按在地上的人却是自己。
后来他才知道,严望川勤于锻炼,看着瘦弱,打架却是好手。
以后向坤辉就不敢挑衅他了。
平时闷声不响的,那次差点把他打死,向姈茹看到他被打得凄惨,吓得哭了半宿,他爸还笑着骂他活该。
向坤辉是独子,头上还有几个师兄,他最小,雕刻天赋极高,心高气傲,从没被人这么搞过,自此以后他这心底总是有些怕他的。
后来两人关系熟了,向坤辉问过他,为什么那次打他打得那么狠。
严望川说的话,差点没把他怄死,“从我进门,你一共挑衅我45次。”
他差点没气昏过去,这特么暗戳戳的,都记着呢。
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