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开车吧。”

严望川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继续开车，向姈茹偏头看了他一眼。

某个素来表情稀缺，沉默寡言的人，耳根红红，与他冷漠的一张脸，极不相符。

害羞？

向姈茹扑哧一声笑出来，严望川只觉得耳根更烫。

车子即将抵达别墅区的时候，外面聚集了大批记者，小区保安守在门口，尽量留出可供车辆通行的空间。

向姈茹坐直身子，看了看外面，“出什么事了？”

严望川抿嘴不语，他的车子虽是本地牌照，那些记者却不曾见过，以为是小区内的普通住户，并没在意，而是让车子缓缓通过。

等两人回到家里，向坤辉立刻迎上去。

“遇到记者没？”

“小区外面很多记者。”向姈茹站在玄关处，弯腰脱鞋，“出什么事了？”

“银行那边宣布要对林氏进行破产清盘。”向坤辉挑眉。

向姈茹手指微微僵住，这个公司从小工作室，到云城市的龙头企业，向姈茹是亲眼见证的，如今大厦崩塌，短短几天之内，怎能不让人唏嘘。

她走进客厅的时候，云城的地方台，正在直播林氏的情况。

大批记者架设机器，全部堵在公司门口，有很多拉着黑白横幅的讨债人，上面多是写着“林锋，还我血汗钱”，大批民众聚集在公司门口催债。

“看新闻上说，林氏欠了不少钱，银行贷款还不上，还有之前的合作商，都是些小企业，做了东西，尾款没结清，林氏倒台，这些人的钱也会打水漂。”向坤辉咋舌。

向姈茹看了眼电视，“欠了很多钱？”

“林氏所有收货商集中反水，收不到货款，自然没钱给供货商，银行贷款还不上，恶性循环，缺口太大，堵不住。”严望川解释，“现在即便是高利贷，都没人敢给他借钱。”

“他这是自作孽，活该！”向坤辉冷哼，抬手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他人呢？”向姈茹询问。

“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啊，现在全城多少人在找他，他只要一露面，那些供货商绝对会把他啃得渣都不剩，那种怂货，肯定不敢出现。”向坤辉语气不屑。

“这人没找到，记者才到这边堵着，怕是想找你问问情况，你最近别出门了。晚上我去画室接晚晚，免得她被波及。”

向姈茹点头，“阿德呢？”

“睡觉去了。”

向坤辉想起这个小和尚就头疼，他压根不会哄孩子，好声好气和他说，不要哭了，这小家伙哭得更是凶残。

这要是自己儿子，他早就上手了，索性他自己哭累了，就回屋睡了。

“那我去帮他收拾一下东西。”向姈茹说着就往楼上走。

林氏破产，林锋处境如何，可想而知，一无所有，还得背负一大笔债务，难免让人唏嘘。

……

林晓筠也是从网上看到林氏即将破产的消息，急忙赶到林锋目前租住的房子里。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混杂着刺鼻呛人的烟味，熏得她没忍住咳嗽起来，烟雾缭绕中，她才看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电视机正在播放关于林氏的新闻，地上散落着各种文件，揉碎的报纸，东倒西歪的各色酒瓶，茶几上的烟灰缸插满烟蒂，整个屋子，都下不去脚。

林晓筠摸索半天，才打开灯，“爸……”

灯光所及之处，更是一片狼藉。

林锋艰难的抬着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