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特么不要脸了,他都听不下去了。
向坤辉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
“……亲家啊,你可一定要给我们欢欢做主啊,这流掉的可是你们肖家的骨头啊,那女人也太嚣张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半分面子都不给你们呢。”张素添油加醋,故意挑事。
肖夫人坐在椅子上,脑袋放空,双目颓然,本来结婚就是看在孩子面上,此刻孩子没了,她这心底就像是没了着落般。
“老肖,事情如果真如她们所说,严家确实欺负人啊。”
肖楠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整个江南谁都知道欢欢和靖安即将大婚,那女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故意捣乱使唤。”张素气得面红耳赤,“她养的那女儿更是不得了,居然都敢打我?”
“简直无法无天,没教养的死丫头。”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不是好东西。”
“妈,你别说了。”严知欢哽着嗓子,哭得声音沙哑。
张素冷笑,“我怎么不能说了,那女人是怎么进严家的,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摆明榨干了前夫,又想来严家捞好处呗。”
……
严少臣余光瞥了眼站在后侧的沐阳睿。
今日参加婚礼,他穿得低调肃穆,指尖还在盘着串儿,从他表情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双眸子微微眯着,注意到严少臣的注意,偏头冲他笑了下。
严少臣心头一颤。
瑟瑟发抖。
此刻屋内的张素已经说到了兴头上,手舞足蹈,十分亢奋,“……她们心思歹毒,明知道欢欢和靖安即将大婚,还故意做出这种事。”
“即便不为了欢欢,你们也得为那个还没出生就走掉的孩子做主,这件事一定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张素话音刚落,向坤辉抬起一脚,直接踹开门……
这门本是关上的,“嘭……”一声闷响,没撞开,里面的几人都是被吓得身子心惊胆颤,值班护士也是被吓得身体打了个激灵。
紧跟着,严望川又补了一觉。
“嘭……”门被顺势踹开,撞在后侧的门上,“哐当……”一声,吱呀作响。
接连几声闷响,里面的人都被吓傻了眼。
严知欢本就是装哭的,被这几下吓得心肝直颤,脸色煞白,抬眼之时,看到走进屋内的几人,心脏吊起来……
心跳快得即将破表般。
严望川率先进屋,“要说法是吧,我给你。”
他声音低哑干燥,身上还带着酒味儿,从床边的母女二人身上一扫而过,赤红的双目,像是着了火。
扑面而来的戾气,活像要把两人吞噬殆尽般。
他今日大婚,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衣,酒红色的领带,别着精致的领带夹,胸口还别着新郎胸花,神情冷涩乖张。
只是衬衣上的斑斑红痕,将他衬得乖觉狠戾。
那可不是红酒渍,分明是干涸的血痕,张素呼吸停滞数秒,陡然对上严望川森然的眸子,心悸狂跳。
自己不过随便推了她一下。
难不成就流血了?
这女人这么脆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