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人显然没想到余漫兮会如此强硬。

不待她开口，电话就被挂断。

这是余漫兮这么多年第一次反抗他，她身子疲软，浑身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阳台吹了会儿风，转身的时候，沐阳尡刚好开门回来。

“你什么时候出门的？”余漫兮居然不知道。

“刚才。”沐阳尡手中提着便利袋，“我给你热个牛奶，喝完送你回去睡觉，今晚就别看书了。”

余漫兮盯着他背影，眼眶湿润。

……

而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气得直接摔了手机。

“臭丫头，我供她在国外读书，现在翅膀硬了，就敢和我顶嘴，还挂我电话！整天在电视上抛头露面，这要是被人知道是我女儿，我们家的脸都被她丢没了。”

“爸，消消气。”一个二十多的女孩坐过去，给他端了杯水。

“这死丫头！”

“爸，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让她知难而退，乖乖回去的。”女孩笑容温婉，抬手帮他顺着气儿，“您别因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这次要不是因为沐家的事，牵扯到她，我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是啊，她变得我们都认不出来了，回国不回家，名字改了，连姓都换了……”

男人冷笑没说话。

“这次若不是她在电视上那么澄清，沐家哪有那么容易洗干净，她怎么就非要帮沐家啊……”女孩说得漫不经心。

“可能她不清楚我们两家的关系吧，估计也是无意帮了沐家，总不能和帮着仇家与我们对着干。”

“这谁不知道，爷爷就是被沐老给活活气死的……”她声音越压越低，直至湮没无声。

男人喝着热茶，并没搭腔。

想起父亲死不瞑目，仍旧恨得咬牙切齿。

电视上正在播放那个栏目，讲的就是寻子那件事，余漫兮气质绝佳，优雅从容，与记忆中的人完全不同，关注这么久的节目，愣是没人认出来。

若非这次她帮了沐家，他派人彻查底细，都不懂她回国了。

胆子真大。

身侧的女孩盯着电视，眉眼染笑，不惊不动。

……

此刻的沐阳睿也赶到了冷家。

“六爷在内室。”此刻天色已经黯淡，冷家人没想到沐阳睿会过来。

“我自己过去。”沐阳睿知道他们所谓的内室在哪儿，走到一个廊灯下，伸手摸了两下，立刻有个暗门出现。

里面光线黯淡，有显影液的熏刺味儿。

冷寒川正拿着镊子，冲洗照片，余光瞥见沐阳睿，“你怎么来了？”

冷家有置业投资，冷寒川除却定期视察产业，培养了不好所谓的兴趣爱好，摄影是其中之一，今天沐阳睿与沐阳尡造访，他心情总体不错。

就把一个月前的胶片拿来冲洗。

胶片拍好，在相机放一两个月，加上老化的显影液，照片格外有味道。

“晚莹让我谢谢你送的鱼。”沐阳睿看着他洗出的照片，几乎都是风景照，人物照，也都是他母亲的居多，花旦水袖装扮，别有韵味。

“就因为这个还让你特意跑来？”冷寒川笑道。

“她有礼物给你。”沐阳睿从口袋摸出袋子。

“什么？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