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直起身,指着自己左耳上的耳钉,语气里是很难听不出的炫耀:“我和我女朋友一人一个,他右边我左边,很般配对吧?”</P>
面对这泼天的狗粮,宋曜开启已读不回模式。</P>
——</P>
车子在京郊的独栋别墅前停下,沈砚和宋曜下了车,让司机先回去,眼前这栋孤零零矗立在幽静中,周围环绕着茂密的竹林,与世隔绝又飘渺虚无。</P>
简洁大方,却又不失贵气典雅,走进庭院,绿草如茵,鲜花盛开,这些花长得都格外好,个个都含苞待放娇艳欲滴,可并不应该出现在现在这个季节。</P>
沈砚极淡的目光掠过这片花园,扯起唇笑了下,却不怎么真实。鲜花虽美,却不是他喜欢的品种,是林芷诺种的,花也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作为这个家新的女主人,她已经名正言顺地搬了进来。</P>
花海中幽静的小径穿过庭院,通向别墅的正门,很长的一段十字路,却一个人影都没有,果然在怎么艳丽的鲜花也抵不过,空气中沉压的死气。</P>
踏入正门一片金碧辉煌,和外围的园林不同,内部的装修奢华至极,寸土寸地都仿佛镀了金般,宽敞的客厅里摆放着高档的沙发和茶几,墙壁上挂着有市无价的字画,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地富毫无人性。</P>
和沈砚几个月前来的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看就是沈芷诺的品味风格,沈砚环顾了圈四周,眼底的嘲讽愈演愈烈,周桉生前最不喜这种极尽奢华的风格,他处在别墅中间却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P>
宋曜拍了拍他的肩,无声的安慰,沈砚扯了扯嘴角想表示自己没事,却发现自己僵的厉害,根本笑不出来。</P>
“你和我一起上去”</P>
说这句话沈砚就迈开腿,先一步朝楼上走去,宋曜看了看四周神色怪异,周桉还在世时对他不薄,他和沈砚在学校里闯祸,都是她出面摆平,和传闻中的不同,在他印象里周桉漂亮知性,她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但不会把自己所认为的一切强加在孩子身上,作为一个母亲她十分优秀又独立特行。</P>
周桉去世的那段时间,他还难过了好一阵,不相信那个昨天还对他笑的长辈,就以那样壮烈悲惨的方式去世,现在她的所有都被抹消,说没有触动一点都不难过是假的,可他们都有自己的命运,命不随人愿。</P>
楼上的沈砚走进这间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他的房间周桉没动也不敢动,和以前别无二般,他拉开长桌下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红润透亮精致古典,单看盒子就价值不菲,起码是收藏级别的。</P>
木盒被打开,里面的光景暴露无遗,柔和的光线下,翡翠手镯散发着神秘而惑人的光泽,颜色鲜艳而浓郁,宛如碧绿的湖水,晶莹剔透玲珑纯霞,质地细腻温润,蕴含顽强不屈生命。</P>
每一条纹理都细腻清晰,诉说着大自然的神奇和岁月的沉淀。圆润光滑,与肌肤相亲,带着冰凉而舒适的触感,如高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冰川,与温热的春风迎面相浮。</P>
这是翡翠手镯是他12岁那年周桉传给他的,据周桉所说,这是沈奕那年大学创业捞到第一桶金时送给她的礼物,也算是他们爱情一路走来的见证。</P>
周桉说的话还历历在目,如果有一天我们阿砚,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并且想要和她相守一生的话,那就在最重要的日子把它送出去,虽然不是很贵重,但也算我们家的传承吧,不要告诉你爸我们两个人的秘密。</P>
脑海里还浮现出十分缥缈的画面,一洗完白裙的女人和稚气未脱的孩童,她们口中念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P>
仿佛只是昨天,现实却已隔了五年之久,周桉不再是对生活充满希望幸福自在的女人,她死在了那场车祸于突发心脏病,沈砚也不再是当年那位养尊处优不懂世事的少爷,可却没想到周桉的话竟然成了真,他还当真遇到了想要厮守一生的人。</P>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你我、包括这世间万物的一切,都避无可避。</P>
跟上来的宋曜在看清沈砚手中东西的那瞬,表情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