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说:“陛下充实后宫是于社稷于朝堂的好事,只是厚此薄彼不好,一视同仁更不好,帝王恩宠,朝夕可变,这不是有好几个世家根本没有送女子入宫吗?如果要消除这累积了几朝的芥蒂,恐怕光陛下娶亲还不够。”</P>
容泽转身看着赵澈,问道:“那还要如何?”</P>
赵澈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往地上一跪,行了个大礼,说:“还请陛下将嘉和郡主赐婚给臣!”</P>
一股邪火窜上心头,容泽随手拿个个东西就朝赵澈扔了出去,赵澈也没躲让,直直地受了。待看清楚的时候,才知道扔出去的是砚台,血已经沿着赵澈的额头流了下来。</P>
容泽说不清楚是愧疚羞愤还是其他,刚才有一瞬间,似乎自己小心呵护的秘密就要暴露在人前。他生赵澈的气却是真真切切的,一时也不说话,满屋子的奴才面面相觑,不敢动作,任由赵澈跪在那里,额头上滴着血。</P>
赵澈又拜了一拜,说:“我知道嘉和郡主和陛下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臣娶嘉和郡主,一来我是赵家独子下一任族长,天家和赵家联姻,我这样的身份足以证明天家愿意与老氏族们交好,二来也可以免了众家小姐心里的担忧,怕陛下宠妹妹胜过宠后宫。”</P>
最后一句说的隐晦,但容泽已经有了怒意,手一拍桌案,“放肆!”</P>
赵澈直直地跪在地上,微低着头,容泽第一次发现这个风光霁月好说话的童年玩伴竟也有这样据理力争的时候。他知道抛开朝局世家不说,赵澈的人品才华都是为人夫婿的上上之选,只是他的阿拙,他怎么甘心让给别人!</P>
容泽看着赵澈,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拿自己怎么办,就把他一个人撂在了朝阳殿,甩袖出了殿门,离开时吩咐李默去找太医给赵澈包扎。</P>
本来烦闷不已,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听竹轩,今天倒是安静的很,没有喧闹,本以为戚东雨出宫去了,谁知道戚东雨居然用书盖着脸,在文竹下睡着了,微风吹过,竹叶刷刷作响,平添一片安宁,戚东雨的书滑落,露出恬静熟睡的一张脸,斑驳的竹影印在她脸上,忽明忽暗,惹得戚东雨眉头一皱,容泽心念一动,走上前,伸出手挡去那透过竹叶缝隙的阳光,风静静吹过,竹叶的清甜钻入鼻尖,这世间再无其他纷扰。就这样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戚东雨悠悠转醒,容泽赶紧收了手臂,笑着看她。她一看是容泽,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P>
容泽说:“才来一会,叫醒你怎么看你睡得流口水。”</P>
戚东雨赶紧在脸颊上摸了摸,知道被容泽耍了,爬起来说:“又捉弄我。”转念一想,又问:“这个时间来找我,是有事吗?”</P>
容泽索性拉着戚东雨又坐回竹林下,说:“你觉得子兰怎么样?”</P>
戚东雨说:“怎么样?什么怎么样?”</P>
“就是他这个人怎么样?”</P>
“他光明磊落,谦谦有礼,是南城姑娘们心中的如意郎君,他对哥哥你也好,是挚友是忠臣,为了不给你添堵,甘愿韬光养晦,怎么?难道。。。他有二心了?所以你才这么满脸愁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