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随容泽回到正厅的时候,宾客已经到得差不多了,赵程之埋怨赵澈怎么耽搁了这么久,看到容泽来了,忙让出主位。容泽笑着说哪有新妇拜自己哥哥的,就当他是寻常宾客就好不必拘束,赵程之这才笑眯眯的坐回主位,万分得意。赵欣玥今天也是特意打扮过,风情万种地立在一旁倒像是看好戏一般。</P>
外边喜娘高声唱到:“新娘子到了。”</P>
只见戚东雨捂着团扇缓缓从正门走来,已经有调皮的孩童跟在新娘子后面嬉笑打闹,取多子多福的意思,这也是东穆的习俗。喜娘扶着戚东雨,待走到赵澈跟前,将她的手递给赵澈,赵澈的手无比冰凉,戚东雨隔着团扇也看不真切,有些担心,小声问:“子兰,你穿的这样少吗?怎么手这么凉。”</P>
赵澈沉了沉心思,柔声回答道:“我没事,阿拙不用担心,只是有些紧张。”说着牵着她的手走到赵程之面前。看见小两口窃窃私语,赵程之乐开了花,手抚着胡须,笑得合不上嘴。不知何时,赵之桃被两个侍女搀扶着,站在赵程之身侧,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和讥讽的神情,但却口不能言。赵欣玥站在下首容泽身侧,暗暗瞟了赵之桃一眼,看她的神情,一切应该都安排妥当了。</P>
那边礼官已经唱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采桑祭祖。”</P>
东穆不及南箫富庶,但也不像西月北延一样物产稀薄,东穆人视桑树为神树,婚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是夫妻共饮采桑酒,这酒倒也不是什么名贵的酒,家家户户都会做。一定要在男女议亲后的第一个春天取最好的桑葚和露水酿制,放置一年,来年婚礼上夫妻共饮。</P>
侍女将两杯采桑酒盛了上来,戚东雨伸手去拿,赵澈却看见赵之桃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明白了,厨房里的吃食都换了,只有这采桑酒换不了,而且之前一直储藏在宫里,赵之桃很方便做手脚。他也来不及多想,夺过戚东雨的酒杯,一饮而尽。戚东雨有些奇怪,迟疑片刻,就端起原本赵澈那一杯,举头饮下。容泽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再看见赵之桃一脸惊恐,知道大事不妙。那边赵澈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小腹传来一阵阵的绞痛,不到片刻就越来越强烈,再也站不直了,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自己倒向了身侧的戚东雨。戚东雨一声惊呼,不知发生了什么,团扇跌落在地,赶紧扶住赵澈。</P>
容泽给李默使了个眼色,李默大喊:“各位不要慌乱,随禁卫军到偏厅避难。”接着一众禁卫军进入将宾客疏散开来。这边赵程之慌得乱了手脚,却不明就里,自己的女儿赵之桃呜呜的发出声音泪流满面却像是说不出话来。容泽疾步走到她身旁,给她解了穴道,厉声说:“解药呢?难道你要看着子兰死吗?”</P>
赵程之挡在自己女儿身前,“陛下,这是何意?”</P>
赵之桃推开父亲,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瓷瓶,手颤抖着几乎就要拿不住,“解。。。解药在这里。”</P>
赵程之不敢置信,说:“桃儿你?这是为什么?”</P>
容泽也不废话,示意李默赶紧将解药给赵澈服下。</P>
那边赵澈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戚东雨急得泪流满面,接过李默递过来的药就赶紧给赵澈服下。谁知道,疼痛居然没有缓解,赵澈一阵抽搐,居然吐出一口鲜血了,接着更是铺天盖地的痛感,几要晕厥。</P>
容泽大怒,上前一把掐住赵之桃,“你的解药有问题?你疯了嘛,要害自己的弟弟。”</P>
赵之桃看着眼前这一幕,拼命的摇头,说:“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解药,怎么可能。。。。”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看向赵欣玥,赵欣玥心头一紧,手里攥着帕子就凑上来拉着赵之桃的胳膊,说:“姑姑,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人死如灯灭,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就此放过吧,眼下小叔叔的性命要紧。”</P>
赵之桃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欣玥,顿时觉得这个乖巧体贴的侄女无比可怕陌生,手臂一挥,只见赵之桃帕子一扬,身体后跌,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的低喊了一声。赵程之又气又急,指着赵之桃说:“我不管什么前因后果,你赶紧把解药给我交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