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演戏,我们。。。在一起吧】</P>
戚东雨还留着的半点瞌睡被惊得无影无踪,不知不觉喃喃道:“哥哥?”</P>
容泽一阵心烦,语气也重了起来:“不要叫我哥哥,你姓戚,我姓容,我不是你的什么哥哥,如今连你娘和我娘都不是亲姐妹,我们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P>
自天启十五年,十年的光景,容泽没有对戚东雨说过重话,她一直觉得的对容泽的无所不能,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手足无措,失控的感觉再一次席卷而来,心里却有一点很清楚,他的愤怒带着一丝悲凉,莫名让她有些心疼。。。</P>
容泽压了压自己的心绪,语气缓了缓,但依然很坚决:“我不要做你的哥哥,我也不是你什么哥哥,我喜欢你,戚东雨,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不是哥哥对妹妹,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P>
“我以为,我可以藏的很好,你和子兰定亲,我嫉妒的发狂,不敢看,不敢问,不敢想。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就觉得那样也很好,可以一直守着你,护着你。可是命运兜兜转转将你又送回我的身边,阿拙,没有第二次了,我不可能再放手了。”</P>
戚东雨看着他,两人只有半步之遥,他辩不清看不清猜不透,这样的眼神太清澈,满后宫的女人,他给她们珍宝绸缎,权势地位,却很少碰她们,每次和她们欢好时,他只能想象着身下的是这双清澈眼睛的主人,清澈到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很无耻。</P>
被这样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他怕自己会说不下去,说不明白,他伸手,挡住她的眼睛,接着说:“阿拙,我可以帮你报仇,但是我不要演戏,这一次,我要你!”</P>
“我知道我是乘人之危,你可以恼我气我,觉得我卑鄙也好,无赖也好,但是你不要怕我,恨我好吗?”</P>
她的沉默是对他的凌迟,她的呼吸吐在他的掌心,有些凌乱,灼烧着他的皮肤,他放下手,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看着他的紧张,胆怯,无措,心里好像有根弦断了,什么东西像是破土而出。她对他的情,她从来不深究,可如今细想是因为她自以为永远不会失去,情不知所起,是从中秋家宴那个月夜,他温柔的说【我回来了】?是娘去世多年,终于有人再叫自己一声阿拙?她不愿意承认,这种本能的倚靠和信任,是什么?她一直躲着他后宫的女人,真的是为了清静吗?</P>
窗并没有关严,今夜虽是残月,却依然皎洁。千丝万缕涌上心头,戚东雨难以辨别,但是有一点很清晰,她不想伤害他,让他难过失望,她轻声说:“容泽,我现在心里很乱,你让我好好想想,但是你放心,我不怕你,不恼你,更不会恨你。”</P>
容泽如释重负,点点头,起身将窗户关严:“你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说罢转身离开。</P>
戚东雨喊住他:“容泽!生辰快乐。”</P>
他回头朝她笑了笑,语带感激地说了声:“谢谢。”</P>
戚东雨一晚没睡,纷繁杂冗的过往,未来的假设涌上心头,一会儿是戚成义得意的嘴脸,一会儿是母亲独坐窗前垂泪,迷茫中子兰转首微笑地看着她。她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睁着眼睛,看着天幕从漆黑,鱼白,再到红赤,那颗种子从最初的蠢蠢欲动,到慢慢坚定。她翻身坐起,喊了一声:“冬梅。”</P>
冬梅端了洗漱用具进来:“姑娘,我都等半天了,已经过了辰时,姑娘怎么起的这么迟?哎呀,这眼睛是怎么回事?”</P>
戚东雨也不隐瞒,冬梅秋菊是她的亲人,她们早晚都是会知道的:“昨晚陛下和我说了一些事,我想多了,所以睡不着。”</P>
冬梅说:“姑娘又叫上‘陛下’了,这是哪里生气了吗?”</P>
“没有,只是觉得以前直呼陛下的名讳习惯了,如此这么多人盯着,确实不大和规矩。”</P>
“姑娘,你又矫情了,陛下才不在乎呢。”</P>
“冬梅,你。。。觉得陛下待我怎么样?”</P>
冬梅怪异地看着戚东雨,说:“姑娘,这是什么问题,陛下对您是掏心掏肺,满宫里谁不知道,要讨好陛下就要讨好你。”</P>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她叹了口气,看向窗外。</P>
冬梅歪着脑袋,想不明白,秋菊正端着早膳进来,向冬梅摇了摇头,站在一旁轻轻说道:“姑娘,您见过谁家哥哥会这么不待见自己妹夫,谁家哥哥会忌讳着从不让自己的内院扰到妹妹。姑娘您身在局中,看不清楚罢了,只是您如今这样问,想必也是想明白了。”</P>
戚东雨又发了一会愣,说:“给我备马吧,我去看看子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