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许然又审问了几名信徒，但这些信徒的灵魂都浑浑噩噩，什么也问不出来，许然只好断绝了审问信徒的念头。</P>

他不再审问信徒，而是把高管们的残魂一一拼起来，加以询问，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他们依旧什么也不知道。</P>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人了:头目。</P>

许然站在头目尸身前，谨慎地开启了“领域·凋零”，片片残魂乱飞，最终慢慢拼合。</P>

头目的灵魂上，眉目逐渐变得清晰，他缓缓睁开了眼睛。</P>

“这个，认识吗？”</P>

许然拿起那张台历，在头目魂躯前展示。</P>

头目瞥了许然一眼，没有说话。</P>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P>

他冷冷地说。</P>

“在你办公室里，有一片隐藏空间，是不是？”</P>

许然把台历一晃，问他。</P>

这个结论，是许然结合那名魂类信徒的证词和在神秘事务研究所的经历得到的。</P>

他很清楚地记得，在神秘事务研究所房间里，皇后手穿过裂开的空间，从另一方天地里取到了一页镶有金边的台历，而在特克郡的高楼中，第七层办公室，信徒们把台历送到头目手中。</P>

台历凭空消失。</P>

恐怕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在办公室的某处，藏有和神秘事务研究所一样的一方空间，头目出于某种原因，把台历放在里面，之后，被玛格丽特抓到了。</P>

头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许然敏锐捕捉到了它。</P>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P>

头目强硬地说。</P>

许然点点头，不再在头目身上费功夫，他转身离去，同时撤掉了领域·凋零。</P>

头目重新化作灵魂碎片。</P>

——许然没打算现在就干掉他，头目的灵魂、尸首，说不定还有用。</P>

许然摸摸手指，从与身体融合的扳指里，取出通讯器，同时按动通话键。</P>

“喂，李君影吗？”</P>

“怎么了？”通讯器里传来李君影的声音，他在第一时间给予回复，“出问题了？”</P>

“没。”许然对通讯器说话，“我怀疑，头目的办公室里，有一片隐藏空间。”</P>

李君影沉默了。</P>

“我要现在过去吗？”他问。</P>

他和卡文迪许一直在瑞维尔斯纳退休的巫旁边，当情况有变时，可以第一时间穿过情绪类副本，像两只宝可梦从大师球里跳出来那样，从“白雪公主”副本球里神奇出现。</P>

“先不用。”许然说，“我们先看看情况。”</P>

许然朝卫之琢几人招手，旋即拧开最亮的一支光棒，朝头目的办公室进发。</P>

朦胧的白色光纱笼在几人脸上，光束照在警惕的眼睛里反射出来，开出一条光路照亮前方。随与办公室距离逐渐缩短，所有人精神越来越紧绷，卫之琢攥紧手里的短刀，祝微烟拳上，隐隐泛着金光。</P>

办公室的半扇门已经碎了，磨砂玻璃上，蛛网一样的裂痕从一点裂开，向四周辐射放大。</P>

几人从破碎的门里走进去，借助许然手中的光棒，看清了办公室里的一切。</P>

一套昂贵的红木桌椅，一台办公电脑，一个金属保温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P>

台历，单人床，珍珠翡翠玛瑙……</P>

正如那名邪神信徒所说，都消失在了这间办公室里，无影无踪。</P>

红木桌上，在右手边位置，有一处手掌大的凹陷，凹陷边缘处，黑褐色的红木纹理裂开，露出其中不规整的木料。</P>

许然能想象到，在他们发起无声无息的突袭时，头目从办公椅上惊坐而起，在一瞬间完成了身体进化。</P>

他手腕发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给身体一个可观的初速度，之后从内到外一脚踹开玻璃门，并朝外狂奔，想看看出了什么意外情况。</P>

许然终于慢慢跨过碎门，站在房间里。</P>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P>

许然默默松了口气。</P>

“我先把电脑收起来。”卫之琢说，她快步走到电脑前，手一翻，亮出“渌水”，切断了所有电线，顺势把整台电脑收到银戒里。</P>

“回去仔细找找，电脑里有什么线索。”卫之琢对几人说。</P>

她绕过椅背，沿桌子走一圈，检查角角落落，一边说，一边打算走回来。</P>

“我们先……”</P>

她抬起头，对几人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