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坑桥头,抽到第三支烟的时候,夏石桂终于是把这次临时回村的目的说给了夏天满和木狗他们听,想听听他们有什么好的建议,怎么样才能证明我夏石桂是个正常人。
木狗就问:“是谁个说你不正常的?我怎么没有看出来的?”
石桂就说:“现在全村的妇女都私底下议论纷纷,说我有精神病。其实我有没有精神病,正不正常你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啦,是不是?如果我有精神病就不穿裤子啦,就不会在这里派烟跟你们聊天啦,根本就不识路回家,会顺着河坝一直走上大岗头挖蕃薯啦,是不是?”
日福和木狗一边听,一边附和着点头,末了,日福就说:“桂哥,村里面的人是不是闲得慌没事找事说?怎么就没有人说我夏日福不正常?而又偏偏找着桂哥你来说的?”
夏石桂一运气,把嘴上的那支烟吸到了差不多烧到滤嘴位置,然后一扬手,把烟头丢进了石坑河“嗤”的一声,熄灭了。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石桂说:“这件事肯定是跟早段时间,心理健康中心主任方大勤和夏立志两个七头找我谈话有关,他们还说好给我保守秘密的,也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按道理夏立志和方大勤是不会说出去的。”
木狗说:“鸡蛋那么密都能孵出小鸡,纸是包不了火的。你回村走几圈,从村头走到村尾,然后又从村尾走上荔枝树头,遇上人就派烟,说自己啥事没有,身心正常运作就行了。”
石桂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样子行不通,这样子就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没问题都说到有问题了。得想个其他办法才行。”
过了一会。
石桂忽然间定定看着木狗,又递了支烟过去,说:“狗,这次你要帮我一把了!”
“怎帮法?”木狗问。
“你不是我们红升村副组长吗?口才又好,组织能力又够强,又不怕得罪人,上台讲话又全程脱稿,是个不可多得的基层干部。”石桂说。
石桂这番话搔到了木狗痒处,给足了面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有点飘飘然感觉,甚至是连夹着烟的手都有点微微发抖:“这个肯定啦,不是我夏木狗吹,我的能力就是比夏立志强,如果下一届让我坐正,全村群众统一由我指挥,紧紧团结一致,勤劳致富。我敢保证我们红升村的猪pp要比往年翻几翻!桂哥,你讲,你要我怎么样帮你!”
“我想过了,今晚等全村妇女在文化广场跳广场舞时,你就站出来,以副组长的身份说几句,证明我夏石桂是正常的,是清白的,叫她们以后别乱讲是非就行了。”石桂说。
木狗当即拍板答应,说反正也很久没上台讲过话了,趁着这个机会今晚就热一热身,摆明一下身份地位。
夏石桂离开桥头,经过红升圩的时候,顺便买了两包烟,然后就回村去了。
石桂回到村,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村民小组长夏立志家里。
石桂一进入夏立志家里,就一庇股坐到沙发上,自己摸了支烟出来自己抽,闷声不响。
夏立志见了,就觉得事情有点突然,问:“石桂,怎么突然回来了?不用做腐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