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七的三轮车载着十里水车长堤上的两位主要负责人:技术总监夏天满和副总夏木狗,在纷纷雨中飞驰而去,一直向着下朗圩而去。
跛脚七哥的三轮车技到了今时今日已经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基本上是单手扶车把另一只手空出来夹着支烟来抽的。有时候甚至是两个手都离开车把,嘴里吹着口哨。
木狗见了,就在后面提醒:“七哥,开车时能不能精神集中点,扶好个车把?家里有老有少,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就惨了!”
跛脚七就说:“放心啦狗哥,老实讲,我梁七仔从九几年底开始开三轮车拉公猪下乡配种了,车龄绝对超过二十年,别说是离了扶把,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跑三几公里!再说吧就算怎么样讲,你们也比不上两头公猪的重量!”
夏天满听了,显然有点不爽了:“七哥,乜你咁讲野架?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手下管几十号人的,怎么能跟那些公猪摆到一起来讲?”
跛脚七自知口疏讲错话,于是不再出声,双手稳当地扶着车把,一加油门“呼呼”车庇股喷着黑烟就往下朗圩进发。
到了田贵兴的档口门前,夏天满和木狗掀开车尾帆布,跳下来。木狗拿出手机说要扫码支付车费,叫跛脚亮个收款二维码出来。跛脚七打死也不愿收,说两位领导以后多多关照就行了,之后就开着三轮车走了。
夏天满木狗一看田贵兴的门面档口:约三米宽,门上有个牌匾写着“贵兴香烛铺”,门是开一扇闭一扇的。
夏天满和木狗轻步进去,这里哪里有什么香烛卖?什么也没有。其实这也难怪,因为现时很多的发廊其实都不是剪发的,个中道理懂者自懂。
其时,田大师正坐在桌子旁,桌上摆放着一台古老台式电脑,桌子下面摆放了几排桥櫈,当时桥櫈上坐着两位头发花白的大娘,正在向大师提问题,以求指点迷津。
田贵兴大师见有人进来,看都不看一眼,不过看也是多余的,因为差不多是盲人一个了,他指指下面的桥櫈,示意夏天满他们排队等候,别乱了先来后到的顺序。
夏天满木狗于是就坐到桥櫈上去边抽烟边等候。
这时听到坐在最前面那位大娘问:“大师,我今天过来,是请你巡查下我家儿子的。”
“是什么情况?”大师问。
“就是一直娶不到老婆,他不急,我这个当妈的也急了。最怕到我上山,他还娶不到老婆。不知道是他本人出了问题,还是家宅的问题?”
“把出生时辰说来听下。”
那个大娘就把儿子的出生时辰说了,田大师捏指算了几下:“丢,都三十出头飞四张(40岁)的人了,脱单的机率很微了,应该没得搞了!”
那个大娘一听就急了:“有没有招数可以化解开,改变这个情况,我家宅有没有问题?门前的茅厕是不是挡住了桃花盛开,要不要摘个好日子给填了?”
田大师听完,用手按了几下桌面上的鼠标,但电脑屏上依然是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