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东廉说要钱,另外打十斤烧酒就够了。
范礼就拿出手机,实时给范东廉转了帐,然后又继续把两杯烧酒加满,说难得跟个有文化的人坐到一起,今晚无论如何也要饮个尽兴,详谈一下人生,分析一当前下天下局势。
范东廉已经是有几分酒意了,他摸了熟烟丝岀来卷,边卷边说:你只要不涉及供车供楼娶老婆的话题,我是可以陪你聊聊的。
范礼也是个明白人,也知道崩嘴巴人,最怕端个崩边的碗,知道那些该说,那些是不该说的。
范礼于是就讲了:既然是这样子,那么我们从明朝开始讲起,有没有问题?
范东廉就说:你喜欢。反正我就负责听。
范礼饮了口烧酒,挠挠头,说:由于时间问题,不讲那么远的了,今晚就讲我范礼,今晚就把我范礼本人摆上台来讲,让大家来作一下参考分析。
范礼端起酒杯,小嚼一口,吧唧一下嘴巴,就讲了:讲到我范礼为什么要做烧酒这个行业呢?我告诉你大学生,烧酒呢,就确实是个好东西。如果当年李白他没有烧酒下肚,他绝对写不出那么好的诗!是烧酒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是烧酒让李白走上了人生巅峰!你说我讲得有道理没?
范东廉点了下头。
有道理是不?连你都承认了,很好,那么就继续讲。讲完文的就讲武的,话说三国时候的关云长,他温酒斩华雄的故事,也是与这烧酒有关。为什么我这么讲呢?你想想吧,如果当时关云长心里不是惦记着军营里面的那一壶热酒,怕它凉冻了不好饮的话,他斩华雄时有那么狠那么准吗?
所以说我范礼开烧酒厂是顺应自然,是民心所向的。有附近村的光棍曾经当面向我表态,说我酿制出来的烧酒是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如果没有烧酒,他们活着也没有啥意思。他们说每天当中,最开心,最充实的时光,就是捏着酒杯那一刻,比进洞房还要开心!
范东廉听到这,就说:这样子来看,你挺伟大的,下次选村组长我投你一票,让你出来为村民办实事,带领村民奔康致富。
错,大学生你这样子讲就大错特错。我告诉你,这个世上幂幂中是有一种无形规律存在的。村长不是谁想当就能当上的。就好比做烧酒那样,不是随便的人都能做得好,做得久的。至于是什么规律呢,我跟你讲,举个例子:在京城当官的后代,将来基本上也会是个当官的;在旧社会的大地主大土豪,他的后代基本上都是有钱大户;老爸是抽烟的,儿子也会跟着是个抽烟的;现在当村长的,他爸爸大部分是当过村长的;父亲耕田的,他家里孩子也飞不出这田地……就拿你来讲,考上了大学,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望牛岭来!你说有没有道理?
范东廉一边饮酒,一边听范礼在天南地北的吹,但也觉得不无道理。酒的确是个好东西,真的是可以激发一个人的灵感。如果今晚范礼没有饮酒,他是不可能对范东廉讲这一番话,就算是讲,也不可能讲得那么有板有眼。
范东廉听得差不多,就说告辞回家了。范礼就说:难得今晚饮得那么尽兴,吹得那么开心,要不今晚就留在酒厂过夜吧,反正你家里又没有老婆,在哪里睡都是一样的。
范东廉就说家里虽然是没有老婆,但还有老爸老妈,他们会惦记着的,要回去了。说完,就挽着那罐烧酒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