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无咎
如果,有几条路可以选择,那就选择最难走的那条路。
———鹰阅蓝湾
范东廉准备在五一假期拿下石坑村土地公旁边的那棵倒下的大樟树。本来这件事是不打算告诉老爸范银生的,但考虑再三,还是跟老爸商量一下吧,不毕老爸走桥多过自己走路,吃盐多过自己吃饭,钱挣不多,但经验教训多!
晚饭后,老爸范银生像往时一样,蹲在门口的磨刀石上抽大水烟筒,抽一口就换一撮烟丝,又点一次火,大竹筒里就传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这饭后一口烟的亨受,是古往今来多少男人所向往,所追求的,如果没有这种亨受,做男人大概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范东廉看见范银生往水烟筒上的竹嘴上塞第三撮烟丝的时候,就开口了,他没有叫声爸,因为范东廉从读初二第一个学期开始,就没有叫过范银生做爸爸了,这并不是说范银生不是自己的老爸,而是实在叫不出口,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范东廉对着老爸范银生问:“对面村的地梨完了?”
范银生听见儿子这样子在问自己,心里面不高兴:你妈妈的,生你养你这么大,连老爸都不叫了?养条狗好七过,你这种人,我以后死了可能都不会掉眼泪!唉,做人做世,也不知道图个啥?
范银生装作听不到,继续点烟丝来抽。
范东廉只好又继续问:“石坑村松鸡佬的地犁完了吗?”
范银生就说:“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来福(水牛)?”
“肯定是在问你啦,来福是头牛,它会讲个庇?”范东廉说。
“犁完了,人工收到一半。”范银生说。
“犁完地有什么计划没有?”
“我们这些种田的,有六七计划咩,过一日算一日,我都这把年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上山了。”范银生说。
“问你个事。”范东廉。
“讲啦,我就知道你今晚肯定是有事的!”范银生说。
范东廉就讲:“是这样的,今天豆豉坤告诉我,说石坑村土地公倒了棵大樟树,问我要不要,不用钱的,清理走就可以了,我想拉回来做根雕。就是这树是倒在土地公上的,情况比较特殊,做这个事不知道有没有顾忌,要不要问一问风水师田贵兴然后再动手?”
范银生听了之后,没有作声,一连吸了三撮烟丝,然后就说:“我跟你妈都一把年纪了,你又是光棍柴一条,无儿无女,这头家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你去做吧,凡是能赚到钱又不用去坐牢的事,你照做,放烂去做!就说我范银生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