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
这是水滴滴落的声音,然而溅落在皮质的地毯上,却是一片凄艳的红色。
这是一座古老的殿堂,光线暗沉,有黑色的雾霭缭绕,细看之下,令人胆寒的是,它完全是由一个又一个头骨打造而成。
白骨森森,杀气滔天,偶有神光流转,是骨骼上散发出的,为神异的特殊体质。
大殿顶端,不时有凄艳的血液滴落,落在完全由人皮铺就的长长地毯上,平添了几分阴森。
这里简直是一座地狱修罗景,如同神话中的阴曹地府般可怖,无穷的压抑感弥漫万古,令人窒息。
大殿高台上,一个枯瘦如柴的暗影坐在上方,一动一动,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仿佛是一座古尸般,只有一对碧幽幽的眸光投了下来。
“谁能给我个解释,天皇子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了解?”沙哑的声音传来,如同夜枭般尖利刺耳。
“大人息怒,我们正在调查,暂未发现什么问题。”下方几人颤抖,低声道,都带着地狱图景的面具。
“查,给我好好查,若查出内鬼,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抽出生魂拿去炼药!”枯瘦身影森然道。
几人纷纷应是。
“报!”
一道身影冲进了大殿,脚步趔趄,浑身都在颤抖,单膝跪地。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都像你这般没定力,我地狱何时重现荒古时代的辉煌,执天下牛耳,令诸圣地胆寒!”枯瘦身影训斥道。
“是,大人!”此人迅速的应了一句,接着禀报道:“大人,我们又失去了一个据点,这是我们一个多月来失去的第九十三个了,天州的三十三个据点已经全部被灭掉。”
静。
大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如此大规模的损失据点,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似乎只有荒古时诸圣地围剿时才发生过。
那时,三大杀手神朝之首天庭覆灭,地狱与人世间也遭重创,休养了十几万年才恢复了过来。
而今,刚刚出世就又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让他们想到了那段黑暗的岁月。
“吼!”一声刺耳的大叫响起,吓得底下几人都倒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好啊,很好,天皇子,好一个天皇子,借助天下人来攻打我等,够狠毒,这是要不死不休啊!”
枯瘦身影越说越气,直接咆哮了起来,音波滚滚,震的白骨殿堂都摇动了起来,下方的几道身影都瑟瑟发抖。
他们是谁,远古杀手神朝,黑暗的猎杀者,而今,一切都反过来了,他们成为了被猎杀的对象。
“大人我们要不要放弃这一桩生意,毕竟天皇子确非常人,身后有太古的王在世!”有人小声道。
“太古的王又如何,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背景。”枯瘦身影寒声道,似乎有恃无恐,杀机凛然。
“其他任务适当缓缓,少接一些。”
“将孩子们全都放出去,全力刺杀天皇子,不要担心损失,只要这一单做成了,我们定可重现荒古前的辉煌!”
枯瘦身影绿幽幽的眸光闪动,满是期待,舔了舔干瘪的嘴唇。
人世间的古老殿堂亦如此,有恐怖老杀手暴怒,血杀之气席卷古地,雕刻着人世百态的诸多石像碎裂,震散了雾霭!
“去了中州,只带了一条狗?很好,谁将他的头颅给我摘来我升他为界主!”
……
中州,秦岭,这是一处神秘之地,古教遍地,传承不朽,人杰地灵。
秦岭,方圆不下于百万里,山脉无数,广阔无边,有十万大山的别称,但相对来说,却也只是中州西部的一隅。
这是一片神秘的古地,外界了解甚少,自古流传有很多强者的传说,都极度强大,少有人知晓。
有人说,昔年一位古之圣人无敌天下,走遍五大域难逢一抗手,结果来到秦岭后却被一个放羊的老人打的伏在地上。
而在近古,两万年前也有类似的事发生,八位绝顶大能来到秦岭寻古,被一位渔农全都扔进了湖中。
这是一片古地,有着自己独特的传承,对于外界人来说十分神秘,笼罩着一层迷雾。
秦岭方圆百万里,山脉成片,地下更是多古陵,曾有人在半年内连挖出十二位远古皇主的陵寝。
这片地域,很是不凡,远古神朝有的皇主死后,总会想方设法将自己葬进秦岭大地下,让人不解。
有人说,这是一片通仙之地,故老相传,曾见到有过有人举霞飞升,疑似成仙路。
更有人说,这是一片不可理解之地,地下古墓陵园遍地,有人在修行,以求证道长生,不为外界所知。
关于秦岭有着太多的秘辛,甚至有人传称,惊艳古今的青帝,亦是在这里诞生,后来才远走东荒。
而在秦岭当地,更有一则传说,这里有一个化仙池,三万年前一株青莲有了灵智,不久得道化形,后来一步步成长,才成就了后来震古烁今的青帝真身。
别的灵祎不知道,但他确信,这则传说绝对是真的,化仙池也为真,这是他此行的目标之一。
“兵字秘、化仙池……”灵祎心里很不平静,他已经打定主意了,秦门和化仙池他都要去。
九秘和化仙池值得他冒这个险。
“青帝的路在哪里。”灵祎问道,他朝远处观望着。
这片地域真的很不凡,山脉连绵起伏,壮阔巍峨,直插云霄,地脉中龙气汹涌,若不是知晓这里是秦岭,一般人定然察觉不到地下蕴有多古墓。
他眸中神秘符号转动,化生为天龙的影迹,混沌弥漫间伴着日月幻灭,星辰陨落的景象,宛若末世幻景,又像是在开天辟地。
他修有太皇经,中州的龙脉对他的修为大有好处,诸般经文奥义在心海中流淌,突破的契机又将来临了。
“就在这附近了。”大黑狗人立着身子,腰间围着花裤衩,走来走去,大爪子持黄皮纸,皱眉打量着。
自从它习得了行字秘,都很少四脚着地了,整天穿着大裤衩晃悠。
“你能靠点谱吗?你这个附近我们已经转了好几日了。”灵祎无奈道,这只大黑狗实在大言不惭,非说自己能找到,不肯让他来细究。
“汪!那个老头就不能靠点谱,画的这么模糊。”大黑狗诅咒连连。
“你这张地形图是从来哪的?”灵祎怀疑道,他已经决定了,再找不到就直接去秦门。
“不都说了吗,本皇的好友弄来的。”大黑狗低声咕哝着,模糊的说着。
“靠谱吗?别是什么大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