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的办公室极其简陋,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靠墙是一排文件柜。
“老赵,谈点事!”
“什么事,这么严肃!”赵刚心里有点诧异,琢磨着周维汉的来意。
“回来这几天我一直待在山上,一开始是没想好,现在则是不想下山,山下的同志们打电话来说,想让我去看看,我觉得这样不好!”
“一分区和二分区在太南根基深,轻易不会有人动他们,但是29团还劳烦你老赵去看看,安抚一下同志们的情绪,同时也不要让动静闹得太大!”
周维汉一直主抓军队建设,为此付出了不少的心血,但是一支部队的成长同样离不开政工干部的付出。
从独立支队时期三整三建开始,到延州发起整风运动,全体指战员的思想建设这根弦一直没有松懈。
但是通过在延州的学习,周维汉发现这还远远不够,在军队中最为突出的是宗派主义或者说是山头主义。
针对这种情况,周维汉一直在着手极力避免,但是从来没有杜绝过,因为他本人就是部队中山头的代表。
如果说山头在中上层干部中表现的颇为明显,那么官僚贪腐作风则是基层干部中出现了滋长的苗头。
为了给地方上减负,部队自主经营了一些产业,太南军区部队产业的体量要比地方上的大多的,这难免会让一些干部滋生官僚贪腐之风。
“老赵,你这个政委当的不容易啊,居然能顶住压力等到我回来,这几天我虽然没有下山,可是山下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这我得批评批评你了,你还是那个刚正不阿的赵政委吗?”
“现在想想新来一个政治部主任也是不错的选择,这个白脸就应该他来唱,上级还是深谋远虑啊!”周维汉笑道。
新来的政治部主任叫屈开文,三十出头,用赵刚的话说资历深,能力过硬,但是偏偏没有参加过红军长征,也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值得一提的是去年才从老大哥那边回来,是典型的留苏派。
周维汉见过一面,此人张嘴就是引经论典,共产国际挂在嘴边上,两人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啊你,我和老邢也是慎重考虑,怕他闹出乱子来,索性就先让他带着人去下边蹲点调查,等调查完再看结果,前期的调查报告你不是也看了吗?”赵刚回应道。
周维汉点了点头,凑上前低声说道:“报告上提到的问题应该关注,出了问题按照纪律办就是了,我也不会留情面,可是我还得跟你提个醒!”
“屈开文在太南会待多久不好说,但是总归是会走的,你可不要出现原则性问题,他们这批人愿意下来扩大影响力,上级也就顺水推舟由得他们!”
“可是这批人一到前线来,留在延州的实力反而弱了,现在延州局势已经很明显,整风中这批人就是典型,说洋不洋,说土不土的,咱们一直谋求独立发展,怎么可能共产国际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其中涉及到的璐线之争咱们明白,可是中下层的同志们不见得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保不准就因为说错话被做了文章!”
赵刚说道:“所以我这个政委需要下山露露面,稳一稳人心,顺便划定红线?”
“就是这样,我就不出面了,所以你今天晚上跟29团的同志们吃个饭,谈谈心。”周维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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