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被晏岁吃得死死的裴尘赋狠下心叫冉嚣从狼族晏岁请了三位严厉的前辈。</P>
晏岁被三位前辈连轴教得泪汪汪,躲在门外偷看的裴尘赋看得心碎碎。</P>
等晏岁下课后先哄好晏岁,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哄好心疼的自己。</P>
晏岁修行的速度一直都很快,两年筑基,三年金丹,裴尘赋看着自己一手养出的媳妇越看越是喜欢,也越来越离不开。</P>
又是一年除夕夜,晏岁照旧趴在床上看着裴尘赋新写的心法,裴尘赋撑着头卧在一侧看着晏岁。</P>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晏岁抬起头问道,红烛灯火洒在晏岁的身上,似乎也在有意勾勒晏岁早已长成的身躯。</P>
“岁岁。”裴尘赋低声唤着晏岁的名字,“我们家下一辈从煦字辈。”</P>
“然后呢?”晏岁不解地望着裴尘赋。</P>
裴尘赋一手拿走心法,将晏岁抱到怀里:“我想给我们的将来的女儿取名煦禾,儿子就叫煦琰。”</P>
晏岁在裴尘赋怀里找到自己舒服的位置躺好问:“那孙子孙女呢?”</P>
裴尘赋噎了一下,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下下一辈从熹字,孙女可以叫……熹华,孙子叫熹徽。”</P>
晏岁继续问:“那重孙子和重孙女呢?”</P>
裴尘赋又想了个重孙子和重孙女的名字,等裴尘赋给未来十八代孙子都取好名字后。</P>
晏岁睡着了。</P>
抱着软乎乎的媳妇,看着黑漆漆的床顶,听着屋外轰鸣的烟火声,裴尘赋轻叹一声:“真是当了个活鳏夫。”</P>
第一世晏岁在嫁入华胥氏之后安稳地过了五年,在第六年,太昊氏下手了,不过是对晏暮而不是晏岁。</P>
晏暮千防万防,也没有挡住沉无翼亲自出手的那一剑。</P>
华胥氏将晏岁保护得太好,要逼晏岁出面,只能在晏暮的葬礼之上了。</P>
晏岁没能见到晏暮的最好一面,裴尘赋带着晏岁回到青阳氏的时候,晏暮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P>
为晏暮操办丧仪的是人面兽心,哭比晏岁还要伤心的沉亢。</P>
一直到沉亢趁着裴尘赋为晏暮去送葬不在晏岁身侧的时候,手持骨鞭重重地将晏岁打出朱雀真身,然后折断晏岁的双翼,斩去双足的时候,晏岁才知道晏暮独自一人背负过多少。</P>
献祭的日子还没到,晏岁被太昊氏囚禁在了地牢之中四年,四年不见天日,也不见任何来人。</P>
在第四年,地牢的门终于被打开了,那是晏岁第一次见到沉年。</P>
那个冷清道子眼底没有半点情绪,只是弯腰将自己抱起,晏岁喑哑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话来。</P>
沉年带着她似乎是想要出去,但是他走的路好生颠簸。</P>
刀剑刺入晏岁体内的时候,晏岁都不知道沉年到底是要救她还是要杀她,好疼,真的好疼,她好想裴尘赋。</P>
“南离明火……”耳畔传来沉年的低声提醒。</P>
身上的锁魂钉被拔出,晏岁用最后一丝力气燃起了南明离火,一切知觉都随着熊熊燃烧的明火而去。</P>
再睁眼,她回到了十年前,自己十四岁的那一年。</P>
“哥哥,别早早地把我嫁出去,让我留下来帮你吧。”</P>
但是太昊氏的附庸实在是太多了,在开战的时候,青阳氏没能信错了人,败了。</P>
在朱雀的浴火秘境之中,晏岁再度自决,又一次回到十年前。</P>
第三次,晏岁没有继续停留在东隅山,她偷跑出了东隅山,拜入前世大破青阳氏的长生阁下,将长生阁的齐仙剑阵学尽,创出了破解之法,并且摸清了长生阁弟子中的那些世家与太昊氏的关联。</P>
但是十年后,青阳氏又被听潮阁所破。</P>
接着是第四次重生,晏岁拜入了听潮阁,学习秘籍,探查世家。</P>
还有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P>
每一世晏岁都去不同的地方,接触到不同的人,受过无数的夸奖与赞誉,也受过无数的谩骂与欺凌。</P>
久而久之,晏岁什么都习惯了,也不再愿意去和他们多计较,有的时候甚至宁愿自己低到尘埃之中,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发现。</P>
唯一让晏岁无法从容的就是裴尘赋,在数不清的十年里,晏岁不是每一个十年都能遇到裴尘赋,但也不是再也没有遇到过裴尘赋。</P>
不论相遇的时候是什么身份什么地点,晏岁是风风光光,还是灰头土脸,裴尘赋都会喜欢上晏岁。</P>
每个十年都有变数存在,唯独裴尘赋的一见倾心不是变数。</P>
上一世晏岁活得最久,从十四岁到二十六岁,活了十二年,也是晏岁最难行事的一世,她不论做些什么,都有一个阴魂不散的白青莲作祟。</P>
但是唯恐这一世的变数是宴青都参战的晏岁,还是在宴青都呆了十二年,探查清楚了宴青都境内世家的情况,学会了宴青都的剑阵,可是却莫名其妙地因白青莲死在了天雷之下。</P>
而在上一世晏岁死后,晏岁见到了重明帝。</P>
“朱雀重生可都被你玩坏了,本尊真是服了你了。”</P>
……</P>
裴尘赋一开始是拍着晏岁的背想要哄晏岁睡觉的,但是晏岁想了这么一大堆之后越来越清醒了,倒是裴尘赋自己睡着了。</P>
很快就要再见了吧,重明帝。</P>
晏岁目光下移看了看裴尘赋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他居然连外衣都没脱,这得多难受。</P>
晏岁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想给裴尘赋脱几件。</P>
“岁岁!你脱我衣服干什么!”裴尘赋猛地惊醒,一把捂住自己胸口。</P>
“谁家睡觉穿这么多衣服的?”晏岁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P>
裴尘赋一把将晏岁推开了一臂远:“还没拜堂!”</P>
“不管拜没拜堂都不行。”裴尘赋满脸警惕地往床边又挪了挪,顺势警告晏岁,“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睡地上去。”</P>
晏岁:“还是你厉害。”